余下将校,亦无需着眼热。大乱将至,以蓟王之雄主,终有用武之地。
战略既定。二位公孙,只需依令行事,自当马到功成。此来只为叙旧,不谈军务。蓟国蒸蒸日上。二人皆心怀大志,又岂能甘于一郡之守,此不过是借步升梯。加深利益。
公孙瓒与刘备,自幼相识,又有同门之谊。私交莫逆。私下听闻,刘备光复临屯,还要重开苍海,立扶余属国。半岛上下,东及大海,皆归汉土。不由心生钦佩。
关键是,与煌煌两汉,前后四百年,历代英主开疆辟土皆不同。
刘备以港入手。串联起整个半岛。扶余立在北沃沮的通商港口,蓟国匠师也已圈定。正是后世罗津港大致之所在。时下不过是一小渔村。问过村中渔人,刘备遂取名:“乌稽”。
沃沮、勿吉,或窝集、乌稽等,皆是“沃沮”之音转,意为“森林部落”。分北沃沮与南沃沮。时有南北二国,南沃沮又名东沃沮。
正因此港位于南、北沃沮边境,刘备才命名为乌稽港。亦是难得的北方不冻良港。
之所以如此择选。
海运效率,远超陆运是其一。半岛多山,崎岖难行,不如海运通畅为其二。沿途多野民山贼,车队常被抄掠为其三。海上,蓟国本就一枝独秀。灭山海联盟后,纳环渤海,及半岛入怀。遂成一家独大。
须知,港口便是港城。多背山面海,易守难攻。即便立于国境之外,亦无围城之困。只因遍观宇内,以当下五胡四夷粗浅之极的“初级造船术”,无人能在海上与蓟国争锋。更无大船围困港口。
试想,即便扶余与蓟国反目。尽起大军,三面围城。然乌稽港,仍有面朝大海的一面,船只正常往来。运转人员辎重。再以时下五胡四夷粗浅之极的“初级机关术”,如何能攻破高墙坚城。
一言蔽之:港城与航道,乃是蓟王“一统半岛,东及大海”的最大倚仗。
古往今来,无人敢为人先。
有此战略眼光者,上下数千载,唯我蓟王。
蓟王魂穿自此,两手空空。唯一倚仗,便是领先二千年的“世界观”。
所谓“以己之横强,对敌之羸弱”。此次半岛攻略,足见一斑。蓟王先造港,再立城,海上巨船往来。坚船利炮,无可匹敌,一众蛮夷唯望洋兴叹,如之奈何。
鞭长莫及的前提,要有鞭。无鞭干吆喝,那叫打嘴炮。
海冥港、津港、渊达港(平泽港)、釜山港、乌稽港等,一座座环绕半岛,乃至东北大陆的不冻良港,如同“半岛锁链”。一旦设立,东北异族,背腹受敌,皆成瓮中之鳖。除非逃亡白山黑水之极北,后世西伯利亚。否则,尽归王化。
然在蓟商看来。以上诸港。真乃“半岛珠链”。转运半岛特产,蓟国名产,利益丰厚。以战养战不可取。军民两用,二全齐美,方为长久计。
大汉风物源源舶来,如此恩威并济,半岛野民持续汉化。毗邻大汉北境的野怪巢穴,不出三代,当悉数化归为大汉郡县。再无异族之困。
至于白山黑水之北,待徐徐图之。
蓟王种田,天下第一。
开疆辟土,便是为种田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