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牵星过海”,“抛绳计节”,还都是后话。时下尚无需远洋航行。倭国列岛与三韩半岛,隔海相望。只需越过对马海峡,即便遇上飓风、洋流,以倭国列岛之狭长,终归能寻到邪马台国。
只需在对马岛立港,作为中继。蓟国明轮海船当可经泉州港、南津港、济州港、釜山港、对马港,往来三韩半岛及倭国列岛。算算时日,前往邪马台的船队,不日便将返回。
得益于蓟王少年时,楼桑缩微模型图的测绘和制作。
蓟国良匠,皆能以“一方”为单位,准确绘制地图。
“纵横一丈”称“一方”。此乃“一方丈”之省称。换言之,将“一方丈”缩小成“一寸见方”,乃蓟国最常用之城池绘图“分率”。
便是匠人所谓:“一方之土微缩于方寸之间”。
蓟王早有言在先。蓟国所有地图及海图,皆以“一里见方”。于是乎,在“一寸见方”的方格内,绘图出一里海图。便是所有蓟国海船,出海时所奉王命之一。
如何计算航速,又成了萦绕蓟王心头的未解之谜。在刘备看来,航速之所以难以计算,正因茫茫大海上,无法计算船只的相对速度。与陆地不同,海水是流动的。
知刘备为测量航速一筹莫展,左国令士异进言道:何不用“流木法”?
刘备一愣:且速速道来。
“流木法”乃为华夏先民,最先创造的“海上计程法”。此法,不晚于汉代,已应用于航海活动。
按三国时,东吴人万震《南州异物志》所载。流木计程法,具体操作如下:一人在船头将木块投入海中,另有一人同时向船尾跑去,要确保“人与木”同时到达船尾。如此一来,已知船身长度,及奔跑时间,便可测算航速,进而计算航程。
此中有两个关键:其一,同时出发,同时抵达;其二,要能精确计时。若用诸如“一炷香”,显然太过粗放。用漏刻,亦难以计算“分秒之差”。
靡颜腻理,口舌生津的高等女祭司,亦在百忙之中,仰面言道:何不用沙漏?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沙漏不复杂。与时下漏刻大体相同。如前所说,白琉璃和细沙粒,随手拈来。制作当不复杂!沙漏胜在携带方便,且不受地域所限。如时下北方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漏刻自无法在户外使用。且不受水压所限,沙漏比漏刻当更精确。
解锁琉璃烧造术后,许多造物,应运而生。
窥一斑而知全豹。且看,何为东西合璧!西方机关术,亦有大机巧。当然,学识渊博的高等女祭司,亦功不可没。
蓟王向来有功必赏。
这便只手勾起,抱入池边温床。
“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