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事太多,让雍齿背地里使手段,倒不如把事情捅到明面上,正好,看看身边的人里,究竟有几个能用。
“刘季,刘季。”雍齿握紧拳头,极是想动手,却叫旁边的兄弟拉住,“不能动手,他们人多。”
是的,刘季把村里的人全都带上了,人自然比雍齿的人多,纵然雍齿可以一打四,以少打多,差距太大,没有胜算,雍齿若在此时动手,必然要吃大亏。
雍齿若不是叫人拉住,更被人时时提醒刘季身边的人太多,他们的人太少,不是对手,无论如何都不会咽下心中的那口恶气。
“不争于一时,此去骊山的路远着,将来有机会,我们定帮大哥揍死刘季。”兄弟嘛,你的仇就是我的仇,相互如此。
雍齿听完也觉得对,不必争于一时,狠狠地唾了一口,冲刘季放狠话道:“刘季,你想让我现在跟你动手,让我上套,告诉你,没门。”
刘季闻之轻笑地道:“难得啊难得,竟然叫你看懂了。看来你并没有蠢到头。”
得,话里话外的意思又在讽刺雍齿,雍齿未必全听得明白,虽觉得有甚不对劲,毕竟看刘季的神情,没有一点叫人识破心思的尴尬和不喜,更多像是在无声的笑话雍齿。
雍齿说不出心中的尴尬从何而来,但不用说,他极不喜这样的感觉。
“刘季,你少在哪儿阴阳怪气的说话。”雍齿纵然不能冲上去揍刘季一顿,并不代表他要由刘季随便辱骂。
一口一个傻,一个蠢的,雍齿脑子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越想越是让他不服。
“咦,你竟亦知所谓阴阳怪气。”刘季这些年为了让他能说出几个成语,下了苦心向吕雉和萧何这等人请教,现在三不五时的冒出几句有水平的话,旁人用不着刘季解释,自家人都清楚刘季如何好学上进,能懂书中的知识,不奇怪。
刘季的读书识字,话说得有水平不奇怪,雍齿吧,看起来不像是多有水准的人,阴阳怪气,能想到这词已然不错。
“哈哈哈,莫不是在牢里碰见那些落魄的贵人,叫人教了几个字,便在我们面前卖弄?”樊哙最是知道如何气人,尤其往人的心肝上戳。
雍齿是不想动手的,一动手便要吃亏,谁能犯这个傻,架不住刘季和樊哙话说得太气人,雍齿清楚刘季不愿意同他动手,樊哙,在家都是练过的人,正好过过招,出出胸口的恶气。
“樊哙,别跟在刘季的后头充脸大,刘季不是练过的人,不愿意同我动手,你练过,来,有种你来,我们过几招,手底下见真章。”雍齿气得实在受不了,不能冲上去打刘季,那是不想给刘季他们机会以多欺少。
可是,和樊哙一对一,谈好了,正好打樊哙一顿,即让樊哙记下教训,更让人明白,他雍齿不怕刘季。
樊哙早想动手了,都是因为刘季拦着,眼下听到雍齿的话,马上道:“行啊,我跟你打,我非把你打得跪地求饶不可。”
雍齿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且看谁同谁跪地求饶。”
别管手上的功夫如何,嘴上必须不能认输。
“樊哙,大哥说了,不宜动手。”卢绾小声地提醒樊哙一句,刘季先前都告诫樊哙了,不能动手,不能动手,才多久的事,这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刘季道:“若是相互讨教,一对一,你们都乐意,比吧。不过,即然你们要比,我们这么多人上路,早说过了不能私下斗殴,你们两个约定相斗,那也得定个规矩,谁要输了,这重活脏活便由谁做。也好让其他的兄弟知道,动手若是输了是何下场。”
不错,刘季可不想一路上总忙着给人拉架,想打架,打赢好说,若是输了,想想后果。
谁要乐意动手,那就动,请一群兄弟见证,输了赢了,都按刘季定下的规矩。
“对,重活脏活确实得找人做。比如我们这些人的粮食,推车的,都要人做,本来是轮着来的,动手打架的人,输了就得挨罚,这主意好!”樊哙笑呵呵地开口,甚以为上佳。
雍齿一顿,樊哙瞪大眼睛地问,“怎么,雍齿,不敢了?小样儿,没胆子。”
就这么一点神色,樊哙都看见了,雍齿一下回过神,思量他没道理输给樊哙,冷笑地道:“樊哙,你也太把自个儿当回事,我会输给你?”
“输不输的,想动手得按我的规矩。”刘季才不管,正好立规矩,上千的人,没有规矩如何管。“你要是不乐意,樊哙,不必陪他动手,脏了你的手。”
临到头刘季依然说出这等气人的话,谁有受得了,雍齿握紧拳头道:“少他妈废话,马上,立刻,我们过招,我若不打你满地找牙,我便不是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