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柳长谙拥入怀中,亲昵蹭了蹭柳长谙的脸庞,“如果这是你想的,我怎会忍心再拒绝你?”
九天轰雷突然在柳长谙脑海中炸响,让他在濯孟之怀里整个人都打了个寒战,面色一片僵硬,‘不不不,我只想要你坚定的拒绝!’
前世努力了一生的目标,现在突然实现了,未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痛快与欣喜,只让他觉得荒谬与惊悚。
是濯孟之不正常了,还是他重生来的这个世界不正常了?
柳长谙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有些抗拒濯孟之的零距离贴近,只能僵着脸,“别……别开玩笑了,师父不是一直讨厌我喜欢您,让我断了念头吗?”
“那是从前。”濯孟之放开柳长谙一点,却没松开手,低头看着柳长谙,眸中竟浮现几分让柳长谙觉得花了眼的情意来,“现在的我,不想再那么多自寻烦恼的纠结,不想再虚伪的自欺欺人,其实从最开始便知道,我,也是爱你的。”
柳长谙被惊得嘴都有些合不上了。
吓人,太吓人了!
见濯孟之深情望着他,还情不自禁闭上眼凑了过来,柳长谙叫了一声“师父!”然后猛的从对方怀里挣扎开来,额头都冒出一层冷汗。
在濯孟之疑惑的目光下,柳长谙努力平稳呼吸冷静下来,面色黑沉,“您不该是这样的。”
转过身不想再看濯孟之那张带上深情后,让他极度不适的脸,柳长谙脑海里想要找对策,却只觉得头脑空白,只能试图弄清楚对方的转变。
“我曾听大师伯说过,您的功法与常人不一般,只许你心无旁骛,不允许你动感情,所以我才发了心魔誓,所以我才想离开长屿,我不该去妨碍您的。”
当一个常年高高在上站在冰川俯视世人的人,突然亲手融化那冰川主动来到人前,那种带着冰渣子的火,只叫人欲生欲死。
至少柳长谙只感觉自己冰火两重天,像一只被架在锅上,用冰水煮沸后等着下锅,临死只有一步之遥而煎熬中的蚂蚱。
柳长谙的反应跟濯孟之所预期的并不相同,但是,从前的他拒绝了对方那么久,现在,是他包容等待和主动的时候。
“你不相信我,不要紧,回到长屿后,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来相信。”濯孟之轻轻拉住柳长谙的手腕,“长谙,随我回去吧。”
柳长谙转过身,定定的望着濯孟之,望着对方眼中毫不做假的感情。
现在的情况绝对是他重生以来,遇到的最大变数,柳长谙怎么也想不明白,濯孟之为何突然发生这般天翻地覆的改变。
“想问我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置自身功法于不顾?”濯孟之看出柳长谙的疑惑,耐心解释道:“坚定自己功法,不过是授师父之命,要带领长屿不断前进。”
“但现在的长屿,只是以我一人之力撑着的空中楼阁,看似光鲜辉煌,底下却不堪一击。”
“大师兄他们太过高看我了,门中除了我,再无其他洞玄修士,大师兄他们无法进阶,而下一辈的弟子还未成长,以我之力,不敢保证能带着长屿走到何时。”
“长屿终有一日会衰败下去,我为何还要将自己为了这样的长屿而困住?”
柳长谙惊呆了,这是什么歪理,哪有什么是永远长盛不衰的,只因为将来未知的某一天会衰败,所以就不想为之努力了?
虽然柳长谙听着荒谬,此时的濯孟之却清楚的知道长屿衰败的具体时间与原因。
他曾经,就是为了长屿放弃了柳长谙,为了长屿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但是长屿,只是拿他当前进的开路石,压榨了他最后的能力后,还是未能走出太远。
这次回到这里,他怎么可能还允许最开始那个愚蠢的自己再重蹈覆辙?在他心中,若不是长屿,只是自身的功法怎会让他忍心舍弃柳长谙?
濯孟之轻缓开口,“长谙,随我回去吧,长屿不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
柳长谙木然脸,这还是那个为长屿能付出一切的濯孟之吗?难道,对方也如他一般?
有这个猜测的柳长谙经历了这么多的跌宕起伏后,反而没那么多惊诧了,只有这样,濯孟之的改变才会合理。
“我心中最重要的,从此只有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满足你……”
“去你妈的狗屁!濯孟之你个阴险无耻的卑鄙小人,给我放开长谙!”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吼猛的传来,如惊天之雷响彻天际。
伴随而来滚滚魔云,比濯孟之来时更加威势逼人。
柳长谙却心中一松,冰天雪地的冻了这么久,日光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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