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醍醐景光和十二魔神达成交易之后,醍醐领地奇迹般的下了一场雨。
久旱的土地像是海绵一样拼命的吸收着这场夜晚落下的雨,即使在夜晚,农人们也依旧兴奋的拿出各种容器,试图承接雨水。
在斑斑幼儿园里,雨水顺着房檐滴落,落在回廊边缘的青石上,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清脆。
斑抱起睡得四仰八叉、还把脚丫搭在佐助身上的泉奈,打算把这些小孩子挨个送回房间——桥桥早在小孩子们玩累睡着之后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斑按住泉奈的脑袋,免得睡着的小孩儿向后仰,泉奈靠在斑的肩膀上,肉嘟嘟的小脸被向上推起,看上去手感十分柔软。
斑看了一眼躺了一地的孩子,木遁分·身将他们挨个抱起来,在抱起鸣人的时候斑却犹豫半天,最终拿着睡在鸣人旁边的带土的衣袖,给鸣人擦了擦口水。
抱起我爱罗的时候,之前一直生活在追杀中的我爱罗迷茫的睁开眼看了斑一眼,伸出小手圈住了斑的脖子,脑袋搭在斑的肩膀上,梦游一般呓语,“园长,你一点都不像虎姑婆了。”
斑:“……”
他还记得最初认识的时候,我爱罗说他一点不像幼儿园园长。
但桥桥问他像什么的时候,这孩子也没回答,结果竟然觉得他像会吃小孩儿的虎姑婆?
斑无语的将红发小孩儿送回房间之后,又回到了回廊上,挨个踢了踢睡得死死的柱间和带土,把他们叫起来,赶回房间。
斑皱着眉,看着带土和柱间摇摇晃晃的回到屋里,顿时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老父亲,不仅要养小的,还要养大的。
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斑盘膝坐在空无一人的回廊上,望着外面下起的雨,淅沥的雨声仿佛白噪音,安抚着躁动的心。
对他来说,平静似乎是比喜悦更奢侈的东西。
“喂,来一杯?”酒吞童子变成成人的模样坐在斑的身旁,不知道怎么从什么地方弄了一瓶酒扔给了斑。
斑一下接住小巧的酒葫芦,拔下瓶塞,鼻翼翕动,醇香绵长的味道让他不由赞道,“好酒!”
酒吞童子拿出了两个酒碗,手腕一挥,妖力托举着其中一个酒碗,酒碗就像是被提了一根看不见线,在空中旋转、却有平稳的落在了斑的手上,下一秒,酒碗中不知何时就盈满了晶莹的酒液。
“我听茨木说你们在寻找这个世界的力量?”酒吞童子拿着酒碗,一饮而尽。
“没错。”斑没有隐瞒的意思,也不怕酒吞阻止他们的行动,且不说酒吞和茨木关系要好,单说实力,即使酒吞很强,他也不弱。
酒吞听到斑的回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始讲起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也是他亲眼见证的一切,“曾经平安时代大妖横行,大江山、海国、阴阳师等等势力繁多,若说四百年前,你们要找的世界力量定然就是我们这些妖怪。”
斑把玩着手中的酒碗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故事的下文。
“但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亡故后,那些被贵族豢养的阴阳师们没有强大的实力抗衡妖怪们,那些弱小的妖怪们开始吞噬战争中亡故的灵魂,企图增长自己的力量成为新的鬼王。”酒吞童子自嘲的笑笑,“因为大江山和安倍晴明还算有点交情,所以大江山的妖怪们倒是没有参与到这场掠夺中。但也如此避免了那场灾祸。”
“灾祸?”斑重复着酒吞童子的用词。
“妖怪的灾祸。”酒吞童子纠正着自己的话,“一名叫做翠子的巫女拥有着净化灵魂、封印力量,那位巫女一直在封印着魑魅魍魉,她的力量对妖怪们造成了威胁,妖怪们偷袭了她。七天七夜的战斗之后,巫女和妖怪们全部战死,只留下了灵魂的结晶——四魂之玉。”
“从那以后,强大的妖怪们死伤殆尽,只剩下大江山保存完整。”
斑沉默的分析着从酒吞那里得来的情报——桥桥说过这个世界有三个世界意识。
一个是年迈的世界意识·妖怪,一个是无头的世界意识·多罗罗,最后一个是一只还没有名字的狗。
世界意识·多罗罗所拥有的力量是天命之子百鬼丸,这份力量是他们无法夺取的。
世界意识·妖怪的力量随着妖怪的死亡消散,那么只剩无名之犬的世界力量——四魂之玉。
斑盘算着去找四魂之玉的时候,酒吞童子将酒碗伸出回廊的边缘,酒碗承接了雨水,“你那个女朋友的力量和翠子是同一种类型,甚至比翠子的力量更加强大。”
斑骤然回眸看向酒吞,“桥桥不具有净化灵魂的力量。”
酒吞泼掉了酒碗中的雨水,没了将水变成美酒的兴致,“平安时代以来,我和茨木就一直共同守卫着大江山,但包括我在内,大江山妖怪的灵魂都是红色的,但茨木,却变成了白色。”
“整个幼儿园除了桥桥之外,所有人的灵魂都是白色的。”酒吞将酒碗放下,“你的眼睛很特殊,但有的时候不能只依赖眼睛。”
酒吞慢慢勾起一个笑容,此时的笑容仿佛在彰显着酒吞邪祟鬼王的身份,显得恐怖又邪魅,“宇智波斑,你想好怎么从那些妖怪手里守护好你的珍宝了吗?”
说完,酒吞就站起身离开了回廊的位置。
斑平静的心情被酒吞的一番话搅乱,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早,一夜好梦的桥桥光着脚跑到回廊上,确定了那些孩子已经回房间睡觉了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昨晚她真的睡得太死了,完全没有感觉到外面下雨了,直到今天早上被略显的雨声吵醒,看着外面地面上的积水,才发现这场雨似乎已经下了一夜了。
但桥桥发现回廊上虽然没有孩子,但是斑却坐在回廊上,他的眼睛蒙上了布条。
斑的脸本来就略显精致,遮上布条之后,就遮挡住了半张脸,一改往常霸气的模样,倒是显出几分脆弱来。
“斑,”桥桥紧张的跪坐到斑的面前,伸手试图碰触斑的眼睛,“你眼睛怎么了?”
她听说过万花筒写轮眼使用过度会失明的事情,但斑已经是更高级的轮回眼了,按理说不应该存在这种问题。
难道是他们频繁穿越世界让斑不适应了?
“无事。”斑没有躲开桥桥的触摸,“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