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擅长掐灭话头而非活跃气氛,郎昊也是日常高冷的人设,二人坐在篝火堆旁没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郎昊拨弄着篝火道:“裴先生真觉得我们三人能成事?”
裴叶笑道:“青春就这么几年,待你和叔瑶年纪再大一些,能成家立业担负一个家庭的时候,便会知道这样的机会多么难得,错过了又会多么遗憾。能肆意妄为的时候,别浪费了。”
能不能成?
只有做了才知道结果。
黎殊的计划看似天方夜谭,但也有实施的余地,为何不试一试?
郎昊哑然:“裴先生合着就是觉得有趣、刺激才去做的?”
裴叶反问:“不然?难不成还是为了天下大义?其实,不论出发点是什么,目的一致就行。”
郎昊正大光明看着裴叶的侧脸叹了口气。
“裴先生果然与旁人不同。”
即使与恩人神似,依旧带着强烈的个人色彩。
在郎昊眼中,“裴叶”这个人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恩人形象能覆盖的。
色彩浓烈而张扬,是万千颜色中一眼就能抓住人眼球的存在。
“这叫殊途同归。”裴叶道,“我们速度再快一些,兴许四天就能赶到目的地。”
正好比黎殊口中闫火罗的运粮队伍早一天。
半天修整,半天布置。
裴叶连搞事的小工具都准备好了。
郎昊回想前几天的赶路经历,再想想还要过四天这样的日子,顿觉人生黑暗。
“如果当年……”
他偶尔想过,如果凌晁没帮他找荣王说情,荣王没有出手救养父一家,他会走上哪条路?
兴许会颠沛流离,舍弃养父一家给的“郎昊”之名,揣着对朝夏的恨意去闫火罗,让闫火罗大王承认自己的身份哪怕这个身份是让世人不齿的私生子再不择手段往上爬,用所有的手段、踩着任何挡了自己路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能爬得多高,但绝对不会轻松快乐。
如果,他站在闫火罗这边对抗朝夏,届时又会是什么光景?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盘旋一阵子又沉寂下去。
他要充实自己,又要约束凌晁,让凌晁兼顾武艺的同时狠补一个继承者该学的东西。
凌晁说他自己太难了。
郎昊才觉得自己太难了。
“当年什么?”
裴叶疑惑追问。
郎昊摇头。
“没什么,随口说的话。奇怪,叔瑶怎么还没回来?”
大男人洗个澡,还是在条件简陋的野外,应该要不了多久吧?
凌晁一去快两刻钟了。
顺手打个炮都够了。
裴叶道:“要不去看看,我担心你立的flag倒了。”
郎昊:“……”
他之前立过什么flag?
二人顺着凌晁去的方向找那个水潭,还未太靠近,远远听到打斗声音。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