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对，很快抿了下唇，冷硬的嗓音稍稍缓和：“你能操控这些藤蔓吗。”
陆任原本想勉强去碰碰藤条看，听到他的质问后看过去，对上司清仿佛要秋后算账微微皱起的眉眼，他却一点不怕，反而还有笑意从嘴角划开。
陆任从一开始就知道司清的脾气其实不太好，只是他表面功夫做的不错。
包括之前在外面用灵力把所有妖怪压制在地，仙气飘飘的道长表面上风轻云淡，指不定之前是被怎么气到了呢。
他微微笑开，直接就这么带笑的应下来：“能啊。”
司清看他好像什么都不准备解释的样子，呼吸都稍微梗了一下。
之前想的‘只要他解释就相信’不能用了，他一时竟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对待陆任。
“这毕竟还是我的妖丹，能使唤的动才是应该的吧。”陆任也不准备让他纠结太久，“可惜之前飞行器上那一次，还真不是我做的。”
包括第一次在床上也不是。
他这么想着，就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亏了，食指一勾，就用其中一根藤条挑起司清垂下的一缕黑发绕着玩起来：“大概是结契的附加作用吧，你越喜欢我，我对这颗妖丹的掌控也就越大。”
说着还歪了下头问：“你没发现吗？”
“……”司清沉默。
不能说完全没发现，手腕上这妖丹的不对劲他当然也察觉到了，只是当时他根本不敢往自己会喜欢上妖族的方向想。
特别是陆任，在被迫做了那种事之后，司清一开始是想杀了他的。
后来他怀疑结契会影响两个人之间的看法，也试图拼命压抑过自己的感情。
然而这份喜欢仿佛被谁直接刻到了灵魂深处，就算在和平解契回到人界之后都没变淡。
不止没变淡，还随着与陆任分别的时间越来越加深了。
陆任看着司清，又摸了摸讨好的凑到他手边来的藤条，眼中的笑意突然加深，带了点突发的跃跃欲试。
他甚至不用费神指挥，心念一动，周围的藤条就顺着他的意行动起来。
司清几乎是在藤条调转方向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原本还四散在周围的灵力被凝聚起来，眼看着马上就要将听从某人指挥的藤条斩断。
陆任嘴角还噙着笑意，就先往后退了半步：“啧，灵力。”
明明除了些许嫌弃的说了两个字，其他什么都没做，甚至给司清空出了发挥的空间。
却成功兵不血刃的让上一秒才显锐利的灵力全部停滞。
藤条已经钻进里头碰到他的身体，冰冰凉凉。
司清咬牙，身体也紧绷着，然而在陆任的注视下，直接把刚凝聚起来的灵力全部散去了。
陆任轻笑了一声，往前将两人的距离缩回来。
“你若不愿，我不逼你。”
司清睫羽颤动一下，缓缓闭上眼。
藤条爬在他身体上的速度依旧很慢，算是应了陆任刚刚的话，却更像在慢火炖豆腐般的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