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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一场棋局(2 / 2)


花谦牧神色淡淡,拿过面前的茶饮了一口,“这婚事,不行。”

花重晏看了眼花遇桥,说道:“知道我当初为何中意大理寺的温简了罢。”

这话?显然是激玄策的,“但玉龙中意的人,是我。”

花重晏:“这婚事,明明是你的魔心入了她身,唤醒了前?世的记忆,让她嫁给你,否则,玉儿一心修道,怎会与你魔域之?人同流。”

花谦牧:“我们来这人间,本是护妹妹周全,只要魔心不死,魔尊便会复生,你如?今虽得神心渡去一半魔气,但终究,与我们不同道,早晚兵刃相见。”

听到这话?,玄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天界清洗魔域,将魔煞之?气封印到我体内,怕我死,又怕我不死,这是你们天界所欠,如?今我的婚事,又要阻挠,怎么,天界主宰了人间,就以为我们魔域也该任凭差遣?”

他坐在那里,浑身透着冷气:“我和玉龙的婚事,不过是来告知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花谦牧看着对面的男子,说道:“曾经魔域灵王强娶天界帝姬,引起群神不满,后果种种,而如?今,魔尊,也要重?蹈覆辙么??”

玄策:“人尚且知,要往前?看,诸位上?神怎么这般固步自封。”

花遇桥直截道:“这事再费口舌都没用,挑个日子打一场,你赢了我们三个,玉龙便是你的夫人,但若是输了,玉龙不是你的,而且,魔域诸妖,都不可踏出东海一步。”

花重晏摇了摇扇子?,点头道:“我同意。”

花谦牧:“三个打一个,确实有些不地道,但,我同意。”

玄策神色自若:“这向来是你们的作?风。”

花遇桥:“时间便定在后日,皇城前的校场。”

花重晏:“这长安城啊,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热闹了!”

“砰!”

忽然,木门被人掀开——

“阿兄!你们欺人太甚!”

花重晏似乎一点不意外妹妹的出现:“玄少卿,又不是人。”

花遇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花谦牧:“要想成为我妹夫,也要看有没有资格。”

花玉龙抓过玄策,护在身后:“成亲是我自己的事,一会我也会带他向阿耶禀明,至于你们说的打架,我实?名反对暴力!”

花遇桥站起身:“反对无效。”

花重晏:“记好时间了。”

花谦牧:“花家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对一个男子死心塌地的。”

花玉龙:“不就是因为他是魔尊,而我是上神么??”

她这话?一出口,站在对面的兄长眉宇一皱,只听她道:“当初我为上神时,本就将神心给了他,要渡魔尊为仙,而今世,他的魔心也曾入我本体,认了我,若是非要论出身,那我宁愿,自己是那个魔尊。”

“玉龙!”

玄策惊愕地看向她:“你!”

“洵之。”

花玉龙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反正我当了这长安的魔头十几年了,我曾答应过你,渡你成仙,这魔,我来当又如?何。”

玄策眸光沉沉:“我不为仙,你也莫强迫我。”

花玉龙生气了,指着对面的三位兄长道:“你不修仙,他们便不同意你娶我!既然你有魔域之?责,那便由我来代你去做!”

玄策:“那便打一架,不管他们同不同意,都得同意。”

花玉龙看着他的实?心眼,着急道:“四方上神,三个一起打你,洵之,我不想守寡。”

听到这话?,玄策眸光动了动。

“朱雀上?神,怎可堕落成魔。”

花玉龙眸眼亮盈盈:“堕不堕落,谁说的算?不论是为神,还是做人,我都从未违背过自己的心意,哪怕上?天注定,神与魔不能结合,那我也要跟随我心,和你在一起,洵之,我心甘情愿。”

******

入夜,花府的院子里。

花玉龙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阿兄,你还记得吗?”

身旁一袭墨绿的男子看着她:“你是说,曾经那个算命的阿婆?”

“嗯。她说,让我别嫁给为我爬上桃花树,摘下月亮的人。”

“玄策给你把月亮摘下来了吗?”

花玉龙摇了摇头,旋即,又笑了:“阿兄,在东海的那一晚,说要摘月亮的人,是我。我入了玄策的身体,用他的口吻,说的。”

花谦牧凝眸:“那算命阿婆说的话?,又怎会准。”

花玉龙:“我怀疑是司命下凡,捉弄我。”

花谦牧无声一笑:“那你便不要放在心上?。”

花玉龙微摇了摇头:“他应当是看见了一些将来可能会发生的画面,我与玄策的桃花枝能开花,我还用他的口吻说了摘月亮。而当时玄策的灵魂,在我的身子里,看着,就像是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去摘月亮那般。”

花谦牧看着她:“玉龙,你是神仙,没有一死之说。”

花玉龙:“所以,我怕,这谶语,不是对我说的。”

听到这话?,花谦牧蓦然一怔:“你是说,这是对……玄策说的?”

“我与玄策灵魂互换后,他穿着喜裙嫁给我。司命天宫里有个水晶球,那这个画面也应验了……阿兄,如?果真正要死的人,是玄策的话?,会不会,就是……被你们给打死了!”

花谦牧眼眸微眯:“玉龙,你是不是在拐着弯,在给玄策求情。”

花玉龙今天在知道这场架非打不可时,想破了脑袋,终于找到了这个理由,哪里知道,被长兄一眼识破。

“若是司命真看的镜花水月球,那画面里死的人也是玄策,他怎么会说是你没命呢。”

花玉龙咬了咬牙,手里抓着旁边棋盘上?的棋子?。

“阿兄,你应当知道,我们下凡来,是要对付魔尊的。”

花谦牧:“所以这架,非打不可。”

花玉龙:“魔尊体内的魔心,就像这天下的炬火,不可灭,有黑暗,才有对光明的渴望,神才有意义。当初,我向天帝进?言,将他的魔心连同三魂七魄打散,一分为二,一半心魂,与我朱雀上?神的另一半心魂封入,而另一半,则封印在东海之底。”

花谦牧:“当初魔心煞气太重,只有肢解才能分减,若是你能渡化,那另一半魔尊的心魂,便不足为惧。”

花玉龙:“等到东海之底的魔心觉醒,面对被渡成修仙正道的本尊,也会自觉背叛,互相残杀。”

花谦牧手里捏着白棋,语气微微泛凉:“如?今魔心已被玄策收回,虽然魔气盛焰,但已经比上?一世要好了。”

花玉龙:“曾经,天帝让帝姬掌管魔域,但她,心死了。如?今,要我夺得魔尊之?位。阿兄,在这一场棋局里,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保住玄策的命。”

花谦牧:“我知道你心底,还是喜欢他,天帝让你在苍生和他之?间选择,你宁愿牺牲自己。”

花玉龙看着月亮:“阿兄,在我心里,玄策也是苍生。”

花谦牧:“倘若他知道,你对他做的这些事,并非是为了他,而是出于天界,为了苍生,他会不会再重?蹈怨气,与你永不相见?”

花玉龙:“阿兄,我爱他,但我更爱我的信仰。哪怕是人,也不能丢了自己心里的光。”

院外树影疏朗,夜色月华流水,投在地上一道长长的影子,不知他是何时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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