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见他转身要走,唐昭似乎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上前拉住他开口问道,“林晨,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林晨无奈一笑,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转身走了回去。
唐昭见状也只得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
胡府不大,随便找了几个府上的下人问了问路便找到了后院所在,寻到马车取了白帕也不过用了半刻时间。
满腹心事的找到桃园,夕阳已经落了山,所幸借着些余晖路还是看得清的。
院门外侍候的掌灯丫鬟见他至此,礼貌的躬身行了一礼,便侧身把他让了进去。
院子里寂静一片,灯火呈一个扇形,从主室的门中照射出来,打在院子里的桃树上,为桃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林晨踩在其上,越是往里走,身影便被拉的越长。
“林晨……”
香芸坐在屋里,见他走进来,忽的站起了身子,神色也是有些复杂。
林晨抚了抚额,“玉娘和十九呢?”
“进去有一会了,你们……”香芸指了指里面,后面的话却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对三人的关系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胡玉娘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以玉娘对林晨的容忍程度,如果不是林晨触及了她的底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那副悲不自胜的模样。
她的底线是什么……看她衣裙不整的,甚至来不及打招呼就把十九拉进了屋里,香芸就已经了然了。
能让胡玉娘对林晨发这么大的火,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凌十九能做到了吧?
如无意外,大概,就是那‘传功’之事。
想到传功,香芸也是心中默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事当真是复杂极了,若说怪林晨,好像也算不上,那日她深夜撞到他们传功,两人那么大的动静林晨都没醒,想必是十九动了什么手脚才让他深眠至此。
十九有意隐瞒,林晨想发现到底是要些心思的。
但若说不怪他……十九那般纯真的心思,但凡是个明白点的人,哪能看不懂啊。
想到这,香芸又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林晨啊林晨,你但凡更好色一点,你们何至于走到今时今日的局面?看玉娘那般神色,不挨几下怕是平息不下她的怒火了。
见他那懵懵懂懂的模样,香芸也颇有些怒其不争之感。
感慨着,时间又不知不觉的过了半刻,里屋才终于有了些动静。
一阵急切的脚步,伴着咚咚当当的桌椅倒地声忽的响起。
“玉娘……不要……”
第一次听到十九有些急迫的呼喊,屋外的两人都有些愣住了。
恍惚间,玉娘已经从里屋疾步走了出来。
“玉娘……”
林晨心中一凛,只来得及呼唤一声,便听得“啪!”的一声,脸上霎时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紧接着,是玉娘怒不可遏中,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
“混蛋!林晨,你这不可救药的混蛋!”玉娘痛声呵斥着,从怀中取出那个锦盒,一把丢给了林晨,“去洗!去洗吧!把我的也洗干净!”
他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玉娘,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接住锦盒,锦盒似乎刚才打开过,没有闭严实,落到手中时已揭开了条缝。
柔和的灯光透过缝隙钻了进去,也让林晨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锦盒里,静静的躺着一支梅花样式的木钗,以及,一块淡黄色的方帕……方帕上,凝着朵朵干涸的梅花。
看着那块方帕,一阵明悟渐渐浮上脑海。
他瞳孔微缩,抬起头,视线正对上了紧随玉娘走了出来的十九,看着那双满是歉疚的灵眸中闪着点点泪花,林晨身躯微颤,双腿一软,踉跄几步便瘫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低下头,一种让他痛不欲生的悔恨,缓缓涌上心头。
他竟然……竟然……
如此伤害过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