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秀说:“不是。”
阮灵:“……”
完犊子,真会拆台。
但她作为常常给那些抠门老板要债的小可怜,从来不惧老板说苦哈哈的“我今年也没赚到钱啊,你也看到了公司效益不行,我也只能跟上级请示”的忽悠,一瞬间变了脸,大滴大滴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她画的格外诡异的妆容掉下来。
“姐,温姐姐,你不能因为歧视我的审美,不喜欢我每天穿的衣服,好不容易来一次华联,叫我出来,还跟我说这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你忘了我二大姑的姨妹的老公的嫂嫂的二舅子的弟弟的老婆的妈临终前是怎么嘱托你好好照顾我这个可怜无家可归的远方妹妹的亲女儿了吗?!”
纪律委员目瞪口呆,这关系绝了!
“我还是找我领导去吧。”
温秀:“……”
*
领导办公室。
“什么,没跟你说啊?就是那个高三(10)班的阮灵,上第五节课的时候在外面碰到纪律委员了,跟着温秀温校友在一块,真没跟你说啊?”
副校长大腹便便的从椅子上起身,面容微带愁色:“温总您看啊,这小孩没请假,还被老黄亲自逮了,按照规定是要扣10分的操行分,再加上打扫一周的厕所,如果是您叫出去的,都好说,不是的话咱们得按规章制度办事!”
温秀在听到女学生名字时,眼角微微一跳,下意识的看向那边百无聊赖正欣赏高楼窗外风景的阮灵,一瞬间微拧起秀气的眉,从她迥异的杀马特皮衣裤和奶奶灰的头发上划过。
事情这么巧吗?
阮灵,她也叫阮灵?
她还知道一些,温秀跟阮灵身上发生的亲密事情,以及那不可言说地方的真实性。
似乎是注意到了温秀暗含打量探寻的目光,阮灵回过头,乖乖巧巧的冲着她一笑,顺便眨了眨眼睛,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温秀磨了磨牙:“是我叫出去的,很久没见面,聊了会天,没注意马上上课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副校长嘘出一口气,又不好马上擦汗,只得道:“那就好,我跟她班主任那边说一声把今天的假给请了,分就不扣,也不惩罚,您带她出去玩一玩散散心,等明天按时上课就行。”
*
学校外的小摊还开着,阮灵走到一处冒香的地方,跟老板拿了两块煎炸好的臭豆腐,随口一问:“你要不要?”
温秀挪开目光:“我不吃这个。”
“哦是吗,那可真可惜。”
阮灵付了钱,单手拿着签子慢慢咬着。
这个地方的臭豆腐并不是那么正宗,味道也不臭,只是稍微诡异了那么丢丢,吃进嘴里回味悠长,味蕾大开。
温秀手肘搭着西装,在她身边走着,说:“我明天回去。”
阮灵含糊道:“那感情好啊,你先付我一半定金,我给你一半消息。”
温秀并不接话,只是道:“为什么穿这种奇怪的衣服,化这种成熟的烟熏妆,你是高三学生,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是么?”
化技还那么让人惨不忍睹。
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刚刚哭了那么一场,也不见任何的掉妆。
阮灵扔了签子擦了嘴,转身回过头,手背在身后,懒洋洋促狭一笑道:“怪我过分美丽,容易招蜂引蝶,不像你,长着一张漂亮脸蛋,又不爱笑,哪个敢跟你搭讪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