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摇了摇头。
方才孙氏上门时分明是满脸的谄媚,似是算准了今日只有裴寄一人在家。
而裴寄一瞧见她当即只准备关门,他并不想听这妇人在院门口骂街。
却不料孙氏连声让他等等,声称今日上门之事同他夫妻二人有关。
裴寄便在院门口多待了片刻,却不曾想那妇人满口疯言疯语,竟打着将大丫送给他做妾的念头。
甚至于裴寄还没开口,她就开始以长辈的口吻数落苏晚的不是。
没有子嗣误了传宗接代。
裴寄忆及孙氏所言,眸光渐深。且不说他同苏晚并未有夫妻之实,就算真的无所出,那又何妨。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来处,又何需传宗接代。
然而他刚刚下意识便瞒了过去,并不知苏晚若是得知此事,该作何解。
思及此,裴寄只怔了须臾,便开口问:“晚晚,你为何对大丫一事,多次插手相助。”
苏晚回头关上门,才又转身。
闻言轻声答道:“大丫过的艰难,只不过因着她是个女孩,在孙氏眼里是个赔钱货。这世道,既连父母亲缘都靠不住,必是步履维艰。我只是想给她一条可能的出路。”
人甫一出生,最为亲近的便是父母。
可总有些人,因着这样那样的缘故,连着血浓于水的父母亲缘都难以企及。
譬如大丫,因着她是女子便可以舍弃;又譬如她自己,林氏早逝,而苏怀只因着生母不同而置她于不顾。
女子的声音轻柔却又坚定。
裴寄抬头对上苏晚的杏眸,那眸子通透而又明亮,就好似漾着一泓清水,让人怜惜又不忍移开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会加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