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尴尬弥漫,展大官人干咳两声,无奈地说道:“分桃断袖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
陈耀金的眼神迷茫极了,像是在森林中迷路的傻狍子,“为什么不能说,这不是好话吗?”
展大官人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这不是好话,那他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形容展昭和陈耀金的关系,这不是往儿子身上泼脏水吗?说这是好话……完了,展大官人好像已经听到展府小厮都是断袖的传言了。
展大官人不好意思说,欧阳冰舞可不会,她站起来走到展昭面前质问道:“今日下午,表哥是不是跟这个小厮一直在一起?”
展昭痛快地承认了,“没错,我们今天一直都在一起。”这事管家也知道,展昭不觉得需要隐瞒。他以为欧阳冰舞要追究他和陈耀金偷偷跟踪她的事情,不过他可不怕,欧阳冰舞行事不端,他们才是占着理的一方。
“你们还一起洗澡了,对吧?”欧阳冰舞又问。
“是,那又怎样?”
欧阳冰舞哭诉道:“你还有脸问!你和他在屋里做苟且的事情,我都听到了你还不承认!你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展昭皱紧了眉头,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欧阳冰舞说的根本不是跟踪她的事。
他问展大官人:“爹!分桃断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和陈耀金只是去掏鸟蛋而已,这算什么苟且之事?”
欧阳冰舞不信,“掏鸟蛋?我从认识你那天开始就没见你出去疯玩过!”
展昭气得满脸通红,“我不是不爱玩,我是不爱跟你玩!以前我跟着师兄上树掏蛋,下河捞鱼,自从你把我师兄逼走了,我还能跟谁玩!你这个……这个……坏女人!”
坏女人这个词是展昭能想出来最严厉的词了。欧阳冰舞愣住了,她是个极其自负的人,身怀系统的她从没想过会有人不喜欢自己。她一直以为展昭是个刻苦努力的人,所以才天天泡在演武场,没想到事实根本不是那样的。
“你是为了躲我才天天练武的?”
展昭用力点头,“对!要不是你老缠着我,我也不用天天待在练武场了!”
欧阳冰舞这回真哭了,姜汁手帕都用不上了。
展娘子被欧阳冰舞的药控制了心智,看到外甥女哭泣,她顿时心如刀绞。
“好孩子,别哭。你没有错,都是你表哥不好,一会儿姨母打他给你出气!”
欧阳冰舞搂着展娘子的胳膊哭着说:“姨母,我好难过,原来表哥一直是这么看我的……我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嫌我烦,我的脸都丢尽了,我不活了!”
陈耀金真是服了欧阳冰舞,这人的脸皮机关枪都打不透吧?她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吗?刚刚你还冤枉我是断袖,呃……不对,我本来就是断袖,不用你冤枉!好吧!刚刚你还冤枉我和展昭乱搞,现在却像个受害者一样大哭,你搞错自己的定位了吧?
陈耀金酝酿一下感情,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嗓门嘹亮,欧阳冰舞都不哭了,嚎不过。
展大官人被这嗷呜一嗓子吓了一跳,“你哭什么?”
陈耀金咧着嘴大哭,“我才听明白,分桃断袖不是个好词,你们说我!呜呜呜……”
展昭往边上蹭了蹭,突然不想认识陈耀金了,好丢人。
展大官人捂住嘴咳嗽两声,这小厮的反应也太慢了。说起来挺不好意思,他有点想笑。
强忍住笑意,展大官人问道:“今天你和小郎君都干什么去了,仔仔细细从头将来。事情说清楚了,我才好还你一个清白。”
陈耀金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着编谎话:“今天我扫地的时候捡到了小郎君的玉坠,我去演武场把玉坠还给小郎君。小郎君觉得我诚实又正直,于是决定带我出去玩一天。我们爬树掏鸟蛋,正好树下是别人家的鸡窝。我手脚不灵活,一下子掉进鸡窝里。郎君想救我,可惜没抓住,也跟着掉进鸡窝。我们身上都脏了,郎君就让我去他的院里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
展昭补充道:“洗完了澡,我问他想不想习武,他说想,于是我就让他先练一些基础的。先拉拉筋,蹲蹲马步,功法之类的东西等他正式拜师后再教。父亲,我们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您如果不信,可以去找演武场的武师,管家,还有我的贴身小厮阿良去验证,孩儿没有说谎!”
陈耀金捂着眼睛又开始嚎,“我是好人家的孩子,我明事理的!如果不是家道中落,我也不会来这当下人,我怎么就成了分桃断袖了?呜呜哇,我想回家……我不想被人冤枉!爹娘啊!你们为什么抛下我?我们一家三口还不如一起死了,也算是一家人都整整齐齐了……呜呜呜……”
系统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是十八线小演员了,演技太特么浮夸了吧?”
陈耀金才不管系统说什么呢!他哭得正在兴头上,看着都要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