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丽瘫坐在地,苍白的手指死死的,死死的握住电话。
是的,她的丈夫已经出轨了。
在他发家以后,他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那女人的出生她打探得一清二楚,一个野鸡大学的大专肄业,家里有数个做发廊妹或者酒吧卖酒营生的姐妹,一个赌鬼亲爹和游手好闲的兄弟,母亲则一辈子唯唯诺诺,是男人的生育机器,一家人都靠女孩儿卖酒为生。
在遇到周军以前,女孩儿是酒吧卖酒女,任何男人,但凡出钱,就能在女孩儿身子上摸上几把。
等被周军包养以后,周军给女孩儿买了一套别墅,每月又给了若干现金,女孩儿一下和张明丽一样,也出入豪车接送,去同样的美容院保养,穿同样品牌的衣服,戴同样的首饰。
甚至公司里的员工私下见了那女孩儿,也会称呼一声小周夫人。
张明丽想到这里,心口生疼,脸色越发变得苍白。
想她当年,也是高傲的寒梅,知名学府毕业,书香门第出生,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而当时的周军,除了和张明丽一个大学,长得人模人样,在张明丽的追求者里,并无什么优胜。
周军是农村出生,家里兄弟姐妹一大堆,家里的姐妹都没有念书,都早早出去打工以后,就供应周军一人上学。
周军虽然努力,但是和城里资源丰厚的学子相比,他那一点成绩到底被比了下去。
在他上了大学以后,比他优秀的人,多的不是。
张明丽和他在一起,纯粹是看上他对她的好。
等两人结婚初期,他对她的确极好的,温柔体贴,哄着宠着,从不吵架。
张明丽的父母看在眼里,因教了大半辈子书,收下的学生里,不泛才学杰出,财势傲然者。
为了女儿女婿,张明丽父母到底去求人了,也因此,周军抓住机会拿工程,开始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做起,后来,通过张明丽父母的关系,银行贷款拿地,房地产在早几年几乎一本万利,他抓住这阵风,一下发家,成了城里的新贵。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到底不佳。
在两人结婚的第七个年头,周军出轨了,在外面养了小三,找了一个不论是家世,还是学历,容貌,教养,处处不如张明丽的女人。
周军把张明丽当做一朵丢在仓库的塑料花,反正丢在仓库不占地方,虽然不够新鲜,对周军已经毫无吸引力,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能装点一下门面不是?
不爱她,却也不会放过她。
他冷落冷暴力对待张明丽,任由张明丽的大好青春,却一日一日,在孤寂绝望里渐渐凋零。
……
华灯初上,张明丽坐在露□□饮,夜风吹拂她的长发,苍白的面容上,一丝血丝都没有,真丝长裙披在她的身子上,越发显得她瘦骨嶙峋,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在夜风里,在醉意朦胧里,半醉半醒,她蓦然回头,好像看见露台一旁摆放的花,正在闪烁着诱人的色彩和醉人的芬芳。
她不由自主走过去,迷恋的捧住这盆花,道,“好美啊!这是什么花?”
那盆被她捧在手里的花,是种在雪白的瓷器里的花束,盆里是绿色的叶,叶子上方,则是雪白的盛开的丛丛花束。
这花是真的香,雪白圣洁,一朵一朵,掩映在绿叶,花朵好像带了自然的清新和甘甜,让人为之忘俗,她只是轻轻嗅了一下,就好像闻到了花蕊深处的甘甜和馨香。
不比外面姹紫嫣红的野花,这种素白的花蕾,好像张明丽本人一样,让张明丽一下对着花起了欢喜。
这是一盆栀子花,只是这一盆栀子花,却开得分外的艳丽,哪怕全身素白,却来得比一旁盛开的山茶花更为娉婷诱人。
“花啊花,你是不是也像我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寂寞?花,来,来,我敬你一杯。”
自言自语,自斟自饮,她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尽。
这一晚,原本时常失眠的张明丽,竟一夜好眠,睡得极为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