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有胆子敢碰云觅的,气得胡子乱颤,丢下一句。
“成渊,一会儿到我书房来。”
丞相也没想到这云觅会出手阻拦,见她手心沾血,此事也就作罢。
“你有没有事儿啊。”
云觅蹲下身,连忙把玉南弦搀起来。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玉南弦默默道。
云觅喉头一哽,身为燕无归时,他身上也常有这种伤痕。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那种事情,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了。”云觅闷闷道。
“你是要像之前那样保护我?”
玉南弦勾了勾唇角。
“我没这么说。”
云觅紧皱着眉头。
她也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刚刚只是下意识就想帮玉南弦拦了鞭子,回过神来时那手火辣辣得疼。
云觅见玉南弦侧着头看她,憋了一口气:“你别想太多。好歹我们现在也是同盟,我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挨揍。”
“这地方可真无聊。”
云觅叹道:“你还不如当初说让我招驸马,就那承欢楼,我可是说一不二的。那时候,咱俩哪用受着老头的气。”
“你知足吧。”
玉南弦笑着摇摇头。
她不懂。
那承欢楼就是豢养金丝雀的地方,而她云觅,就是那笼中雀。她却仍不自知。
云觅找了梅华荣来,给玉南弦包扎了一番,还没歇息一盏茶的时间玉南弦就强撑着要去书房。
“别去了。”
云觅不肯让他走。
那谁不知道,这去了肯定没好事儿。
“那毕竟是我父亲。”
玉南弦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梅华荣捣着药草,见云觅依依不舍地望着玉南弦,忍不住出声道:“公主,麻烦把手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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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手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就娇嫩,此时鲜血淋漓,手指高高肿起。
梅华荣帮她打理着,有些意外:“你何苦要去拦那鞭子。”
“你也看到了,这一鞭子下去就是皮开肉绽,玉南弦若是再挨一鞭子,我怕他受不住。”
云觅叨念着:“你看他那弱不经风的样子。”
梅华荣觉得,云觅对弱不经风这个词汇,有什么误解。
丞相公子,三岁习文,七岁习武。体格健壮。就是那合欢蛊在他身子里,也能压制下去不发作。可见这厮有多恐怖。
“这玉公子也是由着你胡闹。”
梅华荣拧着眉头:“怎么好好想起,要去什么春月楼?”
“看乐子呀。”
云觅忽的想起她拎回来的人,思索了一番:“我带回来个人,你瞧见没有?”
“你说的可是晚媚?”
梅华荣还用去瞧?
她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人来报,梅华荣每听一次就觉得这人在胡闹。
这么大人了,一点儿性子都不肯收,迟早要惹出祸事儿。
“对啊!”
云觅想吐槽两句,想到他重量级的身份,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离他远点儿。”
“为何?”
“他不是好人。”
云觅觉得梅华荣好,他骨子里就带着云觅痴迷缠倦的温柔,像个大哥哥。
他也是从头到尾的局外人。
云觅不想这样高风亮节,医者仁心的好人卷进这荒唐的反派之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