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羽木着一张脸，天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样的大起大落。
伯伦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容身之处，天色也已经逐渐暗沉下来，在这个毫无光亮的世界里夜间行走等同于找死。
他坐在一块碎石上生起火来，火光摇曳着，照的白菟菟的小脸红扑扑的。她靠近火源，随手掰下连根树枝，继续昨天的烤棉花糖来。
“你倒是挺富有的。”
“观众们打赏的啦。”白菟菟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弹幕观众也没给她捣乱，一个劲儿的帮着白菟菟说好话，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直接被热情的观众们给掩盖了。
[我养你啊！]
[对对对，今天的棉花糖有我其中一份力量呢。]
[加我一个。为什么我感觉这么自豪，就好像自己也是有菟菟的人了。]
[如果我要是也和神豪一样有钱就好了，就不用倾家荡产包养菟菟了23333]
白尉漫不经心的点开白菟菟的打赏列表，一个名叫“用户155236”的家伙位居榜首，他查看了一下对方的详细信息，除了显示是超级VIP用户以外，里面一片空白，一看就是个小号。
他也去买了超级VIP，然后回到直播画面打赏界面，选择了十艘星际巡航舰。
“皇兄？”
白羽眼睁睁的看着他家皇兄先他一步赠出了礼物。
他不过是搜索直播号的几秒时间，他家大哥竟然先他一步！
太太太太过分了！
于此同时，一行闪烁着金光的大字出现在众多弹幕最上层。
[哥哥打赏求生者白菟菟十艘星际巡航舰。]
皇室必须有排面！自家妹妹自己疼！
白尉的打赏宛如一枚深水炸|弹投入了平静的海域，瞬间激起惊涛骇浪来，弹幕疯狂的一层叠加一层。
[卧槽槽槽！这是什么样的豪啊！二十万星币眼睛说打赏就打赏的吗？！]
[我的天！我想采访一下这位神豪，请问你打赏的时候眨眼吗！]
[这位哥哥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啊！康我一眼！]
[哥哥：弟弟在我家不吃香。]
白羽：？？？
白菟菟也为这一波操作楞了一下，“感谢哥哥打赏的十艘星际巡航舰。”
白尉不由得勾起唇角，这一声哥哥他已经盼望了二十七年，得偿所愿的这一刻果然像他日思夜想中的那般美好。
[哥哥：不客气，应该的。]
白羽不甘示弱，立刻学着他大皇兄的模样打赏白菟菟。
[二哥哥打赏求生者白菟菟十艘星际巡航舰。]
[二哥哥：叫声二哥哥，以后零花钱都是你的！]
[这位二哥哥难道就是刚才那位大佬家中不吃香的弟弟？！这还不吃香啊！零花钱这么多！]
[用户155236呢？快出来啊！有人抢你第一的宝座了！]
[哥哥妹妹什么鬼啦，伪骨科吗？咦咦咦咦咦，突然觉得好带感啊哈哈哈哈]
“他们胡说，我们这是亲兄妹！”白羽气的跳脚。
白尉轻飘飘一暼，让白羽立刻灭了火气，“你是第一次上星网吗？和他们叫什么劲。”
“……”
伯伦也亲眼目睹了刚刚的那场打赏，竟然也难得的打趣起来，“别人说我可不信，但你说我就信了。”
白菟菟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了，树枝上的棉花糖已经被烤到化掉，糖水滴滴答答的掉进火堆里，激起阵阵火花。
棉花糖是吃不成了。她只能从兑换商店里寻找别的东西吃，她兑换了一些草莓，迟疑的分出一半来递给伯伦，“送你。”
“不用，谢谢你。”他自顾自的喝起营养液。
白菟菟美滋滋的收回来，自顾自的将草莓往嘴里塞，草莓鲜嫩多汁，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
“你有家人吗？”
“……大概是没有吧。”她舔舔嘴角的草莓汁。
伯伦回归了沉默，大多数的时间他都不怎么说话，休息的时候他全程眼神放空，似乎是沉浸在什么里面。对面的咀嚼声很欢快，他许久才开口，“你和我女儿很像。”
不是长相上，而是眼睛里跳动的光，那种纯粹轻快的光，年轻蓬勃的生命力。
“诶？”白菟菟停下咀嚼，好奇的盯着伯伦，“你有女儿？”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无奈的苦笑，“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刚好十八岁。”
如果还活着。
“那年她才六岁。”他和往常一样出任务，答应女儿回来的时候给她买一块她最喜欢的小蛋糕。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但女儿却没有等到他回来。
仇家追杀导致了他女儿的死亡，失去了他唯一的软肋，自那之后伯伦更加冷酷无情。
“那个人呢？还活着吗？”
“当年就死了。”手刃敌人的快感却抵消不了他失去女儿的悲痛和悔恨。
白菟菟端着草莓，她能感知到对方强烈的情感，那种情绪被勉强压抑着，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性，浓烈的恨意和自责，让身为局外人的她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该死。”她认真的说道。
注视着面前独自舔舐伤口的男人。
一个是失去女儿近乎崩溃的父亲，却同时又是一个对他人残酷无情的杀手。两个看似矛盾的身份却汇集在同一个人身上。
她歪着头，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声。
人性真复杂。
另一边白羽突然想起来远在他乡的老父亲，“诶？对了，三皇妹的情况父皇怎么说？”
白尉轻笑了一声，唇角的弧度加大了幅度，“想想这些年他做的。”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他？”
白羽：“……”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一点也不想反驳。
不仅不想反驳，甚至还有点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