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孟芪挑挑眉,“小岛?京华市多会儿变成小岛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
姐,你这话叫我怎么回答。
“俞海呢?”
“还在后台。”
俞孟芪转身看向姜琳,“姜总,麻烦你帮我把俞海叫来。”
“哦,好。”
正开开心心坐在第一排看戏的姜琳接到任务后亲自行动,没想到门一打开就看到位十分眼熟的面孔。
俞海动作僵硬地蹭到俞九如身旁,一大一小两只鹌鹑一站一坐,单从神态来看还是十分有默契的。
“二小姐好。”
“好?你倒说说我哪里好了。”
俞孟芪冷笑道,想开口骂他几句又不知从何骂起。
作为俞九如的贴身保镖,俞海同俞家的其他保镖不同,简单来讲就是他只听俞九如的话。而他们也确实需要有这么个人跟在弟弟身边,假若有一天俞九如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擅自行动,身后也永远有人照应着。
就好比现在。
俞孟芪摆摆手,“你站边儿上去!”
大鹌鹑俞海吁了口气,不顾自家少爷的挽留,忙不迭地退到墙角,顺利脱离前线战场。
“姐,我错辽。”
小鹌鹑试图萌混过关。
“我给你订了晚上的飞机,收拾一下立马回港都!”
俞孟芪再怎么稀罕自家弟弟,也不能放任他这样胡闹。
在旁看戏的姜琳顿觉不妙,怎么一个不注意火就烧到自家屋顶上了。
她赶忙打岔道:“您说回港都?可他正参加节目……”
俞孟芪虽然笑得礼貌,眼神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不等姜琳说完便打断了她,“家弟未经允许擅自参加了贵节目,因临时退出所造成的一切损失我们会按照合约尽数赔偿。”
听她说罢,姜琳嘴角一沉,脸上顿时没了笑模样,“未经允许?我没记错的话俞九如已经年满十八了,是个具有独立思维的成年人,参不参加节目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你说得没错。”
俞孟芪缓步走到姜琳身前,两人之间隔了不过丈尺,彼此身上不浓不淡的香水味扑至鼻尖。
“参不参加节目由他说了算,但如今让不让他继续参加则由我说了算。姜总,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这一触即发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俞九如赶忙走到二姐身边,身上的衣服还湿着他也没靠太近。
“姐,我跟父亲和大哥说好了就出来一个月,再过两周我就回去了。”
“你还想再呆半个月?”
俞九如,“……”
他黏糊糊地拽拽姐姐的手,试图用体温融化她那坚硬的意志,“姐,反正都是出来玩,在哪儿玩不是玩,再说全封闭的训练营不比我去什么太平洋孤岛来得安全。我每天在这儿寝室、食堂、教室三点一线,能活动的地儿比在家里时还少。”
姜琳,“……”
为什么这句话她听不太懂。
请等一下,你家到底有多大?
另外,岛?什么岛?
见俞孟芪没有打断,俞九如顿觉有戏,赶忙再接再厉道:“而且我留在京华不也能离你近一些,姐你有空随时来探视我啊。”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探视不探视的,你当你是进哪儿了,一张嘴就没个把门的。”
俞九如拨起小算盘,“按半个月算的话,姐你每天来上一次,我们能见着十五六面,要是一天来两次,那就是三十多面,多划算啊。”
“照你这么说我干脆住下算了。”
俞孟芪拍拍他脑袋,“感情我一天什么都不做,就来见你了。”
这话一出,她有些软化的态度顿时彰显无遗。想到能时不时见到弟弟,俞孟芪很不争气地动摇了。
“你不想见我,我外甥还想呢。”
俞九如伸手轻轻蹭了蹭奶团子越发圆乎的脸蛋,小家伙咯咯笑着,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捣乱的指头。
“小家伙,我说的对不对?”
“咿呀——”
小家伙继承了舅舅的衣钵,黏糊起人来比俞九如还厉害。
“快接过去,沉死了。”俞孟芪把儿子往前递了递。
俞九如赶忙退开一步,“等会儿再抱,我身上还湿着,不干净。”
“怎么回事?”
俞孟芪把孩子递给俞海,伸手拽起俞九如的衣袖。他穿着黑色罩衣看不太出来,上手一摸才发现大半衣服都湿得能拧出水来。
“你怎么不早说,穿着身湿衣服到处乱晃,感冒了怎么办?!”
俞九如赶忙溜须拍马,“我这不想着第一时间接驾吗,没来得及换。”
姜琳,“……”
也不知道是谁门一开就想跑。
摸他胳膊冷冰冰的透着凉气,俞孟芪眉头紧皱,“快去把衣服换掉!换好后我带你出去吃饭,几天没见人都瘦了一大圈。”
被众人无视的姜琳默默地把嘴里那句“选手不得擅自离营”咽了回去。
没办法,做人贵在知足。
*****
深夜,在宿舍门口蹲守的小太阳终于等到了俞九如。
“如啊!你跑哪儿去了?”
俞九如神情恍惚地摆摆手,一头栽到了床上,活像条失去灵魂的咸鱼。
自诩贴心小棉袄的俞海伸手把他翻了个个,摆放好后盖上铺盖卷,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女子和小人不难养。
但难哄是真的。
他家少爷还一次性碰上了俩。
这年头讨生活不易,当个纨绔子弟都这么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