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明晚有一个舞会,我还缺女伴。”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叶莺才后知后觉地后悔起来。
本来初衷只是取得了好成绩想感谢一下帮过她的人。只是想请顿饭而已怎么后面居然答应做别人的舞伴了？而且她甚至连一套像样的礼服都没有，像“陈先生”那样的人，参加的舞会肯定很高端吧.......
叶莺打开衣柜看着衣橱里的衣服发起愁来。
不一会儿，陈先生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明天会给你寄衣服来。”
这人怎么知道我在担心这个，是觉得我看上去就穿得很寒碜吗？
她自然不敢随意接受别人的好意，连忙回复道：谢谢您,不用麻烦了。
大不了她去租一件吧,叶莺心里暗暗想着。
“本来是想给另一个女生的,但是她临时有事,所以我才缺了个女伴。反正这衣服现在也没什么用，你就帮我个忙收下吧。”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叶莺也便不再推辞了。
第二天下午包裹就送到了。
高定礼裙是今年时装周最新的款式,浅蓝色的绸缎上缀满了水晶,在灯光的照耀下每个角度都在闪闪发光。
黎语薇帮叶莺试穿上礼服,看着镜中那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不由地惊叹道：“小莺子，你这明明靠颜值就可以吃饭的脸偏偏怎么还这么有才啊！”
叶莺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和裙子一块送来的还有包包和高跟鞋，还有一套配套的珠宝首饰，叶莺看着这些华丽的东西皱起了眉头。
“我以为就一套裙子.......陈先生说本来是要给他之前的那个女伴的，没想到她体形和尺码居然都和我一样呢。”
黎语薇抿了抿疯狂想要向上的嘴角。“还真是巧呢。”
一番梳妆打扮后就到了约定的时间。傅琛的车早已在门口等候了。
黎语薇朝叶莺炸了眨眼，语带调笑。“我看这个陈先生挺不错的，出手大方，实力雄厚，要不你考虑考虑？”
叶莺羞得瞪了她一眼,拉开车门上车了。陈先生不在，司机说他已经到舞会的酒店等她了。
到了舞会门口叶莺才知道这是个假面舞会，进去前每个人都会从门卫那边领取一个面具。
“陈先生”早戴好面具站在门口等她了。
人群中，那个男人身着笔挺的西装，天生的衣架子加上近一米九的个头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本以为这次终于可以看到男人的五官，结果只能看到他的下半张脸和那一双好看的眼睛。
叶莺心里隐约有些失望，又不好意思开口让他把面具摘下来。
显得自己好像特别花痴似的。
但是..........叶莺只敢用余光扫过去，在男人的嘴唇上流转了一圈又迅速地收回。
原来他的下半张脸长这样。
叶莺在心里默默想着。
还挺好看的样子。
傅琛见她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似的，便递过来一杯红酒笑道：“在想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舞会。”叶莺接过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
准确地说，她还从未参加过舞会。虽然国外大学有挺多舞会的，但是那些缤纷的社交活动似乎与她无关。
“叶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应该很多人追吧？”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薄唇微微上挑着，露出一个调侃的笑来。
“我现在还没有心思谈恋爱。”
确实有很多人追她，毕竟她是音乐系出了名的才女，不乏一些富二代对她展开追求。
只是叶莺始终对此提不起任何兴趣。而那些男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快便会放弃，甚至还有些怕她似的。
叶莺本来就不在乎这些，所以也没去思考太多。
“莫非叶小姐心里已经有人了？”
听闻这句话，叶莺先是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虚起来，说话也开始磕磕绊绊。
“我没有........”
他不再追问，开始把目光投到了舞台中央。
有主持人在台上讲话，用漂亮的话术介绍这场假面舞会的形式。
叶莺漫不经心地听着。
“让我们用心去感受对方的存在。即使身处于黑暗，即使看不见对方的脸，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只为你而跳动，无可取代。”
就在这时，他的杯子碰了过来，叶莺愣了一下。
“说的很有道理，不是吗？”他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举起酒杯。
不知道为什么，叶莺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她连忙咽了一大口红酒掩饰尴尬。几杯酒下去，脸上也渐渐灼热起来，叶莺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她酒量向来不好，虽然她很早就跟着傅琛偷偷地喝酒。每次喝醉都是让傅琛抱着她回房间的。
傅琛曾经警告过她，她以后只能在有他在的场合喝酒。
她一直记得的。这几年她没有沾过一滴酒。
怎么今天就忘了呢。
音乐响起，他搂着她，随着音乐静静地摇摆。
叶莺能够感到自己醉了，身体轻飘飘的，倚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
“叶莺。”
耳边，他的声音和少年的呢喃重叠。
一股热气喷洒在颈窝处，她努力抬眸，去看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沉沉的海，似无尽的夜，叶莺竭力想要在里面找寻什么，却像是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怎么也找不到。
“你是谁........”
她整个人晕乎乎的，近乎吊在男人的身上。傅琛手臂使力，将怀中的女孩更紧地搂在了怀里，凑近她耳边轻哂。
“你老公都不认得了吗？”
迷离而又暧昧的夜色中，没人能看到两个人紧密贴合的舞姿有多么的暧昧。
叶莺分不清是身上的滚烫是来自自己还是对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仰着头怔怔地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和他一样好看的眼睛。
叶莺知道不能用好看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的眼睛。
可是，那是少爷的眼睛啊。
少爷的眼睛原来完好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少爷......”
她不自觉地嗫嚅着，伸出手去触碰他的面具。
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她恍若回到了十六岁的那个夏天。
面具下少年明亮的面孔，徐徐绽放的笑容，那一刻世界只有他们，没有别人。
那一刻，他在少女心中吹皱了一池春水，久久无法平静。叶莺心中对爱情的懵懂向往在那一刻生根发芽。
她目瞪口呆，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他的脸庞，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一时分不清这是梦，是回忆，还是真实的场景..........
顷刻间，天旋地转。
*
叶莺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了。
第一个感受不是头疼，而是下半身传来的酸痛。
像是被车碾过似的。
叶莺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断片后的记忆混乱不堪，她甚至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是却记得那一晚是怎样的荒唐和销魂，简直可以用醉生梦死来概括。
她居然被那个男人弄晕过去几次，耳边都是他的呢喃。
他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亲吻她。
“叶莺，我的夜莺啊.......”
为什么他叫她的时候，会让她感到那么的熟悉和温暖呢。
她一遍遍地呼应他。
说着，我在。后面变成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