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宴!”
“嗯。”
“阿宴!”
“嗯。”
无论她再怎么喊,始终都能得到他的回应。倒是让魏宝亭有种错觉,但凡是她,无论是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会包容自己,甚至是将她放在掌心爱护着的。
想到这里,脸颊也莫名的烧红起来。
连忙起身,“明日就要回宫了,我还想在外面待一会儿,你陪我走走。”谢之州应了一声而后站起来。
方才他来的时候便叫侍卫们站的远远的,生怕殿下再做出些让他为难的动作被旁人瞧见了。可是,很可惜,今日殿下倒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他暗自垂下头,有些失落。
魏宝亭在前方走着,谢之州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始终与她维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再往前便离着猎场那片密林,魏宝亭还由不觉察的继续往前走着。实际上,她是有些走神了。可走着走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茂林的林子遮挡了些月光,让眼前的景象看的更加的不真切。可是即使再不真切,那疯狂摆动的草丛倒是不像被风吹的。
“您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您真的会想办法将我纳进门去?”女人气息不稳的说道,期间还夹杂着啜泣的声音,倒是不像是哭泣。
而后草丛动的更加的厉害了,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只等着改日进宫,我便把你要了来。”
他说着,忽然不满,而后粗声道:“抬起来。”
魏宝亭一时不查,一脚踩了下去,嘎吱的一声。那两人本来就警惕,此时便是再小的声音也能放大,男人顿时喝道:“是谁?”
接着,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魏宝亭被谢之州揽在怀里拖进了草丛里。她几乎跌在了他的怀中,大手稳稳的拖住她,竟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虽然知道现下不好发出声音,可还是被惊到了,下意识张口想要喘气,脸颊一热。几乎滚烫的掌心覆在她的唇上。
魏宝亭瞪大了眼睛斜看着后方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
“是谁?”男人冷喝道,长剑几乎狠厉的将周围的杂草砍断,可毕竟是偷摸着做事情,又不敢太过喧哗,只皱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大人,林子里风大,许是被风吹的呢?或者是一些野物,您也太警惕了吧,”她娇声抱怨了几句,而后又道:“咱们继续嘛。”
男人也是忍不住了,便将长剑抛下,继续之前的事情。
恼人的声音响起,这林子里又安静的很,便是捂住耳朵不想听,那声音也直直的往耳朵里钻去。
魏宝亭就更加的不舒服了,尤其是后背还贴着一具比火炉子还要滚烫的胸膛。本来是不热的,可是那温度越来越高,而且耳边原本平稳的呼吸声也乱了分寸,只一声声的将她的心跳也弄乱了。
她皱皱眉头,而后伸手将覆在唇上的大手给扯了下来。
谢之州这才猛然反应过来,那声音扰的他面露阴翳。
真想一剑砍死那对野鸳鸯,可是殿下又在自己的身边,怎能让她见到如此狠辣的自己?
更何况,他是承认的,他享受现在的殿下自己怀里的感觉,即使知道这是不好的,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任自己更加的沉沦下去。
他伸手将魏宝亭的耳朵堵住,不愿让这声音污了她。
可那边持续了好久,久到魏宝亭由原来的不耐已经慢慢适应了,甚至眼皮有些沉,所幸就将眼睛闭了起来。
男人的怀抱很暖和,甚至比在营帐里盖着被子还要暖。且他的怀抱又让她安心的很,便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依附了上去,而她则舒适的小憩了过去。
魏宝亭是舒服了,可是谢之州却难耐的很。
他也不知此时到底是为何,只觉得胸膛处生起了一团火,直烧的他浑身难受。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莫名的心慌,甚至还有些……
他垂眸,目光落在少女白皙的脖颈上,而后是她小巧的耳垂,待意识到不对以后,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也顾不得现下这样的姿势有多么的猥琐,只怔愣着感受着火热给他的冲击。
直到怀里的人不舒服的动了一下,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将自己往后撤了撤,免得被她给感受到。可整个身体都烧红起来,甚至连头发丝都冒出些热气。
原来……原来张太医没有骗他,这伤是真的能好的。
其实这几天他应该是有所觉察的,鹿肉最是大补,而他又吃了不少,且这几日张太医又给他换了药方子。那里的感觉于他来说一直是麻木的,可有一次泡进药浴里,他却感觉到了一丝疼意。
早就应该知晓的,他……终于不用再当一辈子的废人了。
这样想着,再落在魏宝亭身上的目光便多了些阴鸷。是隐忍多时终于冲破牢笼的放肆,那目光像是要将怀里的人生吞了般,若是她现在睁开眼瞧一下,定会被吓到。
这下子,想要将那两人杀死的念头倒是消了下去,应该是感谢他们的。
直到半夜,那两人才消停了下去,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走出来的两个人,而后露出了抹古怪的笑意。等两个人都走远了,他这才低下头,将魏宝亭唤醒。
“殿下,人走了。”
魏宝亭睡得正是熟的时候,忽然被唤醒,眼睛还有些睁不开,只得伸手揉了几下眼睛,这才勉强将眼前的男人给看清,“小谢?咱们该回去了是吗。”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起来,而后站起身子,扬起头看他。
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她的眼睛格外的亮,被朦胧的月光一照水汪汪的惹人疼。更何况她现下笔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声音带着软糯,瞧着乖的很。
让他的心瞬间便柔软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微蜷缩了下,似是要留住方才抱着她的触感。
“可有冻着?”魏宝亭摇摇头,方才暖和的很。她这样谢之州倒是放下了心去,而后便嘱咐道:“今日这事,本就是些无赖才做出来的,殿下莫要放在心上,回去后好好睡一觉起来就忘记了。”
魏宝亭点点头,脑袋还不是很清醒,何况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周围又黑压压的吓人,她自然是遵循内心,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而后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眼角立马挤出了泪珠了,“好困啊,我们现在回去吧。”
谢之州垂眸盯了她许久,唇角的笑意一直没消下去。
待回到营帐之中,谢之州并没有睡觉,而是连忙将张太医唤了进来。因着他体内积压毒素的原因,必须日日泡药浴才有可能缓解,是以他从来不敢松懈,便将张太医也带在了身边。
等到张太医进来,谢之州连忙起身,将自己今日出现的情形大略与他说了一遍,而后就见张太医本来困倦的面容瞬间清醒了。
“大人此话当真?”若是在以前,他是万万不敢对着谢之州说出这句话的,光是对着他那张面容便吓得人腿抖,可是现下他脸上竟是欢喜,竟消掉了些心内的惧意。
“自然是真的,依你看,这是有希望了,对吗?”
他太渴望自己能够像正常男子一般了。不仅仅是为了儿女私情,更有的是他长久以来的怨恨。可若是他一直以阉人之身处世,如何实现心中的宏图大略?
张太医自然是点头,连忙让谢之州坐在床上伸手给他把脉,而后笑道:“大人尽可放心,今日您这脉象倒是好了许多。应该是近日吃多了大补之物,加之您的情绪又太过兴奋,竟硬生生的将堵塞给冲开,往后遵循着我给您开的药方,不出半年便可痊愈了。”
听到此,谢之州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隐隐担忧,“那,对床笫之事可有影响?”
张太医没有说话,反倒是沉吟片刻,只道:“大人福泽无双,只是这床笫之事废精的很,更何况大人之身本就受到重创,往后切记不可过度。”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他话里的意思谢之州如何听不出来,到底还是有影响的。
他的心内一阵烦躁,无边的痛苦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我不想承认我比别人差,哭唧唧
惊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