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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凤凰惨案(1 / 2)


实习生到来的第一天,微波站的“志哥”请他们到山下的饭庄吃饭,尽地主之谊。

“志哥”曾以“职教生”的身份在紫俏班里进修学习了两年,同学们的到来,让这位刚满30岁的男人像孩子似的快乐。“篮球高手”们,这些年轻的小伙子,都是他的好哥们!

袁鹏当时也在饭庄吃饭,他和志哥是老相识,也见惯了每年一拨的实习生。他们打了招呼后,各自回雅间了。

袁鹏这次来凤凰山,是战友邀请而来,为袁鹏的转业饯行。他们并不知晓袁鹏的身家背景——即将全权掌握叶氏集团。

他们的聚集,沾染了山脉的豪情,有豪情的地方怎能没酒助兴!北方的大山里有北方的烈酒!

在不知深浅的“志哥”的盛情激荡下,从象牙塔出笼的小喜鹊们,都喝了很多酒,一个个开始手舞足蹈。

当“胖老板”挪着方步,走进他们的雅间,点亮傍晚的灯光时,志哥才发觉不妙,后悔也为时晚已:天色已黑,带着这群半醉的孩子如何爬回山顶!

紫俏喝光了一口杯的槐花酒,又摇晃着空杯找酒喝,雅间里还剩有小米酒和枸杞酒,就是没有了槐花酒,紫俏拎着小铁壶飘出去打槐花酒。小店的人手不够,“胖老板”立下的规矩是“酒自喝自添,由吧台的服务员兼顾着记帐即可”。

小店的槐花酒、小米酒和枸杞酒是散酒,分别存放在饭庄门口的大缸里,拧开小小的水龙头就可接到。“胖老板”为了省电,在那里只安了一只小灯泡,酒缸上的标签被酒淋得字迹模糊,紫俏蹲在酒缸旁,眯着醉眼看了半天,还是分不清哪缸是槐花酒。

这时,袁鹏也出来打酒,来过小店的客人都知道哪一缸是什么酒,多少年都是一顺水的小米、枸杞、、槐花,从来不变。

袁鹏也喝了不少,但没醉,他是有酒量的。他拎着3个壶,每种酒打一壶,等来到紫俏蹲着的酒缸旁,已经剩最后一壶的槐花酒没打了。他看见面前蹲着一个女孩子,但又不妨碍他打酒,也就没在意。可是,没在意的结果就是“惨案”的发生,他的左眼的“惨案”!

他压根没想到——这女孩会冷不丁的起身。当时,他左手拎着两壶酒,右手放在酒缸的水龙头上,用小手指勾着第三只壶,眼睛瞄着这壶酒是否接满。就是这个“没在意”,一个脑瓜子轰地砸向他的面门……他保住了高挺的鼻梁,却没保住清俊的左眼,当时左眼真是满眼金星,阳光灿烂!

应该说,袁鹏在这方面的反应还是比较慢。想想,他也不是特种兵,如果是《士兵突击》里的元朗,也许能躲过这一劫。

一劫过后,出现了很多人,几乎都是紫俏的同学。袁鹏心里这个气啊:我弄成这样也没出声,你却大呼小叫的揉脑袋,难道我的眼睛比你的脑袋硬。但见这女孩也就是自己妹妹的年纪,也无法斥责。心想:还是远婷大方得体,有教养,不像这女孩,连个“对不起”也没说。

在志哥出来打圆场,与袁鹏说话的工夫,紫俏却走了出去,走到饭庄门前的空地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个杯子,装着满满一杯的酒,其实她已醉得不轻。

贺东和谢宁跟了出去,在贺东的抢夺下,酒洒得还剩下半杯。

紫俏扬起弯弯的嘴角,笑呵呵的瞪着贺东,说“贺东不好,扰了她的酒兴”;让他“不要跟着她“;她要”找月亮,偷那桂树下的小白兔……”

谢宁一下子明白过来,在酒精的作用下,心中更加酸楚。她拉开贺东,由着紫俏到外面表演“贵妃醉酒”。

紫俏和衾瓷的初恋,开始在月圆的夜晚;他俩的临行赠别是那本旧书——《千江有水千江月》;紫俏在脖颈上,至今还挂着衾瓷的属相——兔。

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在夜风习习的晚间,在酒醉的迷茫中,她心中的旋律是那首《白月光》吧!“白月光,心里有段悲伤,那么亮,却又那么冰凉……”她举杯向月,衣裙迎风,踩着白霜似的月光转啊转,转啊转。

美,分很多种,这是一种,凄婉的美!

袁鹏不想再看。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一个30岁的男人,又如此身份,什么美女没遇过?什么阵仗没见过?

但在他转身回屋之际,志哥开口求他了:“袁鹏,一会儿,你是不是也回山上去?这些孩子是我带出来的,喝成这样,山下也没个能住得了这么多人的地儿,……明天一早,我无法向领导交代。”

袁鹏听明白了,说:“你是让我帮你把这群小醉鬼护送回山顶吧?”他爽快的答应了,又说:“外面转圈的那个,你背。”

他们14个人拉着、背着走在盘山道上,通向山顶有很多条小路,但如今的情形是不能冒险的。

刚开始,紫俏还唱着歌,后来就趴在志哥的背上睡着了,偶尔还说着梦话。

除了袁鹏和志哥,贺东算是清醒的,他比较真性情,拉着谢宁走路还不忘对宋衾瓷的诅咒,因为他也看出,紫俏的“醉酒”从何而来。

没出几句话,袁鹏就听懂了。衾瓷,他是见过的,那是小妹心心念念之人,有可能成为他的妹夫。这个“醉酒”的女孩和衾瓷还有如此牵连!这算什么?

这是一个结,是袁鹏和紫俏在后来的相处中,一直解不开的结!

这个女孩与叶家的牵连何止于此——她还是他姑父唯一的女儿。

在当时,他并不知晓。

志哥背着紫俏走了一段山路后,袁鹏也伸出了援手。

就在他伸手接过这女孩的时候,“惨案”又发生了!

他被她吐了一身,更为严重的是:吐的部位很是尴尬。

他无奈的背着她,恨不能把她丢在山涧中,从没遇过这么折腾人的女孩。

后来,每当袁鹏颈椎又发疼的时候,他就想起这件事,他颈椎疼是以前就有的毛病,可背过紫俏以后,他把这归结到她身上,而且牵引的心也跟着痛。

紫俏在几天以后,才分清,谁是“惨案”的受害者。

“篮球高手”们被袁鹏和战友邀请到营房前的篮球场打“友谊赛”,女孩子们都跟过去站脚助威。在谢宁的指点下,紫俏见到了在篮球场上夺、抢、扣篮的袁鹏——高拔健硕的身材,身手敏捷洒脱,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烁烁生辉。

谢宁说:“这是个‘男人’,不同于‘男同学’的那种,很成熟,很性感。”

紫俏在心里认同,嘴上却说:“‘男人’有什么好,有石磊好吗?”

谢宁瞪大了眼睛,故意问:“你敢说‘石磊’不是个男人?”

其他女生也听见了,她们笑作一团,在绿色军营抹染了姹紫嫣红。

双方在激烈的拼杀中打了个平手。“篮球高手”毕竟是学生,能和战士们未分胜负,这已足令对方未输犹败。袁鹏一脸的意犹未尽,继续和“篮球高手”们切磋,早把“惨案”事件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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