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我更不懂的是,我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明显吸我进星盘的力量不属于我也不属于郎墨楼,这就很奇怪了,难道是有什么人刻意将我带到这里的吗?
最重要的是,显然这次我并非魂穿,而是我的肉躯带着腹中的胎儿一起穿到了这里,那么问题来了,我要怎么才能再次回到我的世界?!
我在万俟枫的背上苦苦沉思了一路,那扑鼻的血腥味道也早已离我远去,不知不觉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眼前才重新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佟姑娘,前面便是我家了!”
万俟枫粗气喘得很重,我一路上心思其实都没在他身上,这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背着我走了太遥远的路,一定是把他累坏了。
不过,我还是向前望过去,看到的是一座坐落于山涧中的村子,村口边矗立着个破旧的木牌楼,牌楼上用我看不懂的文字刻着村落的名字。
“你家叫……?”
“敕勒村,”万俟枫抢先回答了我心里的疑问,同时加快了脚下的步调,“我娘死的早,我是被我爹拉扯大的,我爹自我娘过世后也没再娶妻生子,就我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嘿,你很好啊,别这样说自己啦!不过,方才那战场离你家这么远,你一个人跑去那里做什么呢?”
“泾阳国对我们万俟国虎视眈眈已久了,时不时那群畜·生就要与我们大开杀戒,这不他们又来了一次出征吗?我爹是村里的疾医,他心善,叫我去看看有没有受伤严重却仍旧还活着的万俟国兵将。”
原来是这样,所以我碰巧被万俟枫捡了尸。
我赶忙连连夸赞万俟枫父子俩真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总有一天万俟国会打败泾阳国的。
正这样说到兴头的时候,万俟枫已经背着我穿过了牌楼,踏入了敕勒村。
这座村子看起来比较贫穷落后,土路边参差地错落着一家家寒酸的土阶茅屋,这会儿夜也比较深了,僻静的甬路几乎没有人影。
万俟枫脚下穿着的草鞋踩在泥土中,“咯吱咯吱”的声响可以听得格外的清晰。
就在快要到了万俟枫家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枫儿这么晚才回来,怎么还捡了个姑娘?是给你爹捡回来个儿媳吗?”
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撞得耳膜“嗡嗡”直响!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熟悉得就像是我自己一样…不,不是像……
因为这声音,分明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而万俟枫在听闻这句话后,也背着我转过身,朝身后从屋舍中磕着瓜子走出来的女人回应道:“阿珍婶婶,您莫要瞎讲啦!”
可是,在我看到这个万俟枫口中的“阿珍婶婶”后,我险些就要从万俟枫的背后跌落下来了!
那女人…那女人居然长着和我丝毫不差的脸!还有她的声音,她的身材,甚至连她的腹部也是同我一样隆起的!
我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在胸膛中狂猛地跳动!
“万俟枫,为什么…为什么那阿珍婶婶和我长得一样?!你看得到吗?告诉我,你看到的也是这样吗!?”我颤抖着声带问万俟枫。
不料万俟枫又是轻声一笑,转过身背着我继续向他家走去:“佟姑娘你在说什么傻话呢?阿珍婶婶都年过半载啦,怎么会长得和你一样呢?”
我以为万俟枫这样的回答就足以让我震惊到质壁分离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万俟枫背着我推开他家破旧不堪的房门时,万俟枫的父亲立刻就迎面而来。
“枫儿捡到受伤的士兵回来了吗?”
听着这足以让我整个人都炸裂的声音,我闻声看过去,看到的——
果不其然,正是郎墨楼的皮囊!
但是这个人,他明明是万俟枫的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