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倘若换做是从前,我一定会嬉笑着嘲讽胡凤柒瞎说什么胡话呢,别说是两鬓斑白,你早不就是满头斑白了吗?
可是当下的我犹如被抽空了力气,心脏被无数刀片剜绞得粉碎!
我反问自己,这难道不是曾经我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的生活吗?难道不是我曾经立誓要与胡凤柒逃离郎墨楼的身边,去到天涯海角的向往吗?
如今终于在这平行的时空中实现了,怎么我胸膛中那颗鲜活跳动的心,竟疼得开始止不住扌由搐起来了?
无言的泪水浸湿胡凤柒的衣襟,万物都沉浸在这回不去的宿命中。
“宛宛,”胡凤柒用极其温柔的口吻问我,“宛宛你曾说过要与我一起离开,躲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角落只有你和我。如今我们如愿以偿,怎么你又哭得这般悲恸呢?”
胡凤柒的这个问题让我的脊柱一凉,我在他那温情的眉宇中也读出了一种陌生。
可能是看我没回答他,胡凤柒继而又淡然笑问:“宛宛,你在想墨楼,是吗?”
我没想到这个问题会从胡凤柒的口中问出来,因为他这个口气怎么听着都让我浑身不自在,从前的胡凤柒无论我怎样挽留,他都会将我推到郎墨楼的身边,现在他却怎么与其相反了?
胡凤柒这么奇怪,我也就没打算瞒他,于是就对着他点了点头。
“呵……”不料胡凤柒苦笑一声,“宛宛,你不记得你曾对我许下的诺言了吗?”
“什么诺言?”渐渐地我收起眼泪。
“卿若投我以桃李,妾必报卿以琼琚,”此时浮现在胡凤柒粉面上的笑遥远得像隔世一样,“如今桃树李花皆已成荫,怎么宛宛你却失言了呢?”
正当我不解着胡凤柒这话中的含义是什么的时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忽然悠远而近,我连忙从胡凤柒的怀中挣扎出来,看到了以成根儿为首的稀稀拉拉一行人,凶神恶煞地从院外闯了进来。
胡凤柒柔和的神色一变,刻意地将我护在了身后。
我还以为刚才成根儿是落荒而逃了,合着他居然是回去叫人了,现在这一群西服革履的看起来像保镖的人,少说也得有二十几个,个个还拿着棒球棍在手里敲来敲去的吓唬人。
见我和胡凤柒仍然在这里没有走,他们便肩并肩地站成一排,切断了唯一离开这里的路。
“是活着放你走了,你不知足吗?”胡凤柒向着成根儿扬起惊艳的下巴,冷声问道。
我在胡凤柒的身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毕竟在这个时空中他已经没有了法力和武力,如果只是单单打架的话干倒五个人对于胡凤柒来说确实不成问题,可惜眼下成根儿带来的人手太多了,胡凤柒一个人肯定是打不过这二十来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