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英芝的话，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不喜欢孩子。”程絮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姑，过去的都过去了，早没事了。”
程英芝又想起那百万的礼物，道：“聚会你说他送的赔罪礼哪来的？”
“我自己买的。”
程英芝眼里有淡淡的绝望，程絮跟于淮亦不成，于家不再帮程家，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程家不知道能撑到哪一天。
她心疼程絮，却更加在意程氏的未来。程英芝拽住她的手腕，“絮絮，你比她好看那么多，怎么能让那个女人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程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收起情绪，垂眸淡淡的说：“姑姑，她很年轻，有活力，笑得又好看。一万个我，都没有一个她那么有青春朝气，长相和生气是比不了的。”
程英芝没反驳，却没打算让这件事情过去。
她两天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于家。
程絮接到于母电话赶到于家的时候，跨进大门，就看见于淮亦在地上跪着，白色衬衣上泛出淡淡血迹，于父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儿荆条，正一下下往他背上抽。
于母眼睛都哭红了，但是也没有阻止。
“你怎么干得出来背着絮絮在外面养人的事情？”于国山早年当过兵，就是个暴躁性子，“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对待爱人的，这他妈叫一心一意？”
于淮亦痛得闷哼了一声，语气淡然：“我跟程絮早就分手了。”
“你这不叫分手，你这叫辜负人家！”于国山阴沉道。
“我们没有感情了，分手很正常。爸，现在已经不是你当初那个年代了，没那么多从一而终。”于淮亦没什么表情的说，“你再怎么打，我也只有这句话。”
于国山连连冷笑，一扬手荆条直接甩到于淮亦脸上，俊美的眉眼下方瞬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印。
于母到底是心疼儿子，上前拦住了于国山，说：“阿亦，你爸没说错，你要了一个姑娘，让一个姑娘名声坏了，你就是得负责的。听妈的话，把外面的断了，絮絮绝对要比你外面那个好一百倍。”
于淮亦道：“妈，你去跟绵绵相处相处，你会喜欢她的。”
“你怎么就不听呢？”于母忍不住皱起眉，“妈不会接受你外面的女人的。”
他就笑了笑：“你为什么非要偏心程絮？”
“她很可怜，妈心疼她。”
“她爸妈死了，妹妹不见了，她姑父不待见她，是我们家造成的么？”
于国山喝道：“你再敢说一句这种话试试？叫絮絮听到得多心寒——”
他微微偏头，看见挺直了背站在门口的姑娘，脸色猛得一变。
程絮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弯弯嘴角：“叔叔阿姨好。”
于国山跟于母，谁都说不出一句话。
程絮的视线移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没有回头，双手紧紧握拳，显然这会儿也在气头上，保持着背对她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我跟于淮亦，我们是真的已经分手了，和平分手的，分手还是我先开口说的。叔叔要教育人，那我估计也该被教育。”她始终很礼貌，又对于母道，“阿姨，你可以去看看那女孩，真的是很好看的一个姑娘。”
于母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这么说，鼻子突然就酸了：“是不是淮亦逼你这么说的？前几天来吃饭你们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程絮摇摇头，“对不起阿姨，我不该瞒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