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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2 / 2)


然后陆顾南就站起身,许司秦也抬手暂停了电视开了灯,客厅里又恢复了明亮。

白念雅根本不敢去看许司秦,目光只紧紧地锁在陆顾南身上,看着他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最后又有些无奈地走回来。

一手搭在腰间,一手挠了挠后颈:“那个,你们家扫把在哪?”

他的目光掠过一脸茫然的白念雅,又落在后面的许司秦身上……

得了吧,当他什么都没问。

情况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说实话,白念雅突然还挺想念平常碎碎叨叨的王姨的。

三个人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后,许司秦突然快步上了楼。

片刻后,在白念雅和陆顾南疑惑的眼神里,他一边下楼一边往手上套冬天的后手套,又在楼梯口拐了个弯。

再从厨房里出来时,他已经是戴着手套又一手拿了一块厚抹布了。

白念雅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边默默感慨着,防护措施之齐全。

一边走过去:“哥哥,我来吧。”

“不用了。”

许司秦径直绕过了她,在碎片渣子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大块碎片扔进垃圾篓里,然后犹豫了一下,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用戴着后手套的手握着抹布去包地上的小碎片。

白念雅看着他蹲在地上,皱着眉头,嫌弃又无可奈何,认真又小心的样子,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

她偏头去看陆顾南,对方恰好也看向她,终于,两个人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司秦听见动静,回过头,用手背顶了顶眼镜,狐疑地看着陆顾南,还是转向了白念雅,生硬的语气掩饰着不自在:“你笑什么?”

白念雅立刻收了笑,尴尬地挠了挠脸:“我……”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一定,指着陆顾南:“顾南哥哥,我想起他上次自信满满的厨艺首秀,结果蒸鸡蛋羹不放盐还不防水。”

“……”

这事怎么还就过不去了?!

许司秦眉头皱起又缓缓松开,目光变得有些茫然,喃喃问道:“鸡蛋羹,放盐的话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放水?”

“……”

为什么?

要不我帮您百度一下??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念雅摸了摸鼻子,准备转移话题:“哥哥,还是我来吧。”

陆顾南拉住她:“我来。”

他走到许司秦对面蹲下,扯了几张纸,正准备擦,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一顿,抬头问许司秦:“你家那大饼呢?”

“???”

大饼?

什么玩意儿?

许司秦想了想,试探性地问:“扫地机器人?”

“嗯。”

陆顾南毫无所觉地点头:“怎么不把它召唤出来。”

“……”

我还以为您饿了。

“它退休了。”

许司秦低下头,继续手工擦着地。

“退休了?”

“嗯。”许司秦抬起手臂蹭了蹭眼镜,不太尴尬地说,“我上次无聊,把它拆了。”

“……”

行叭。

经过一番慢工,地面终于不太细致地被弄完了,虽然不太整洁,但是至少没了瓷片渣子。

白念雅看了两眼站在原地同款撑腰姿势的两个人,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去把地拖一下。”

她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慢吞吞地转过身:“那个,你们知道,拖把在哪里吗?”

陆顾南目光转向许司秦,没想到对方也非常迷茫地来看他,还问道:“南哥你知道吗?”

陆顾南:“……”

我的哥这可是你家!

“……”

好的她知道了。

没找到拖把,白念雅只好扯了几张湿纸巾简单把地板擦了擦,然后她也没在客厅再多待,回了房间,识趣地给陆顾南和许司秦留下二人空间看鬼片。

-

许司秦的生日过得还算低调,只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家里聚餐。白念雅本以为白雪善和那个传说中的姑父会回来,结果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一点音信都没有,着实令人唏嘘。

来的人都是男生,除了胖子外,还有几个也是在烧烤城见过的,剩下的似乎是他们学校里的同学。

这些人跟陆顾南也都认识,还挺聊得来的样子,以至于白念雅一整天都没找到机会和陆顾南单独说句话。

看着一时半会儿是等不到时机了,和大家的客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白念雅索性回房补觉。

她昨天夜里由于鬼片后遗症失眠了,又因为记着陆顾南的提醒特地设了十个闹钟起了个大早收拾,半天折腾下来早就灵魂和身体分家,全靠意念在支撑行动了。

扑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

白念雅是突然间惊醒的,睁开眼看着窗外蒙蒙的天一下有些分不清时辰。

她猛然掀开被子下了床,匆匆跑出房间。

楼下一片灯火通明,几个人一起凑了两桌麻和一桌字牌。

陆顾南就坐在牌桌上,握着纸牌,手搭在桌边,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

白念雅松了一口气,发现没人注意到她才又慢慢退回了房间里。

还好,他还没有走。

可是,她还是没机会单独跟他说上话呀。

楼下热闹得很,时不时传来他们的笑骂声。偶尔也能听见陆顾南的声音,仍旧是带着笑的,随意慵懒的声音。

白念雅脸侧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目光落在书桌角落里的成绩单上。

她掏出手机,划到联系人界面,盯着屏幕上的“顾南哥哥”犹豫了一下。

陆顾南这边刚刚胡了一把,收钱时视线扫到亮起的屏幕,他侧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抬手翻了手机,侧头对旁边的人说:“你帮我打几局。”

旁边坐着观战的人连忙摆摆手:“那不行,我不会啊。”

陆顾南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就当打着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那人也没再推辞,他其实看着他们打早就心里有些痒只是没机会,现在这么便宜的时机,不打白不打。

陆顾南刚刚跟他们讲完,转身屏幕上的电话就已经断了,他有些好笑,摇了摇头又拨了回去。

-

白念雅靠在门上,她刚刚一时冲动想都没想就按了陆顾南的电话,反应过来后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突兀又莫名其妙然后就置之不理了,又或者他就接了呢?

她还是没有勇气等,响了几声就挂掉了。

盯着逐渐暗下去的屏幕,她觉得庆幸又失落,还没失落完,屏幕却再次亮了起来。

望着屏幕上跳动的几个字,白念雅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平复了两秒,接通电话。

“顾南哥哥。”

“小丫头,怎么,隔着一层楼还给哥哥打电话?”

陆顾南似笑非笑的声音隔着手机传来。

白念雅眼睛一眨不眨,脱口而出:“啊?我没有啊。”

语气非常的疑惑又茫然。

“没有吗?”

陆顾南拖着语调,若有所思:“哦,那可能是,你的手机想哥哥了,自己打的。”

“……”

你这样要被划去奇幻大冷频的你知道吗?

陆顾南蹲下身,拨了拨盆栽的叶子:“那你帮哥哥问一下,你的手机找哥哥什么事?”

“……”

白念雅配合地点头:“好的。”

沉默两秒后,她说:“哥哥,你下周二下午有空吗?”

“下周二?”陆顾南,“怎么了?”

白念雅不回答,执着地问:“有空嘛?”

陆顾南沉默不语。

等了一阵子,白念雅没办法,只好老实说:“我们下周二家长会。”

也没管刚刚说的不是她打的电话了。

她停了两秒,没听见他说话,试探性地继续问:“你能帮我去一趟吗?”

陆顾南:“家长会啊。”

“嗯。”怕他拒绝,白念雅飞快地补充,“因为上次办住校手续也是哥哥你在那里,我们班主任就认识你了,他觉得你就是我哥哥,然后他知道我姑姑不在这边,只有一个哥哥。”

白念雅吞了吞口水,声音小了些:“所以,哥哥,你明白吧?”

陆顾南轻笑一声:“小丫头,那以后哥哥要是走了怎么办?”

白念雅睁大了眼睛:“你要去哪里?”

陆顾南抬头望了眼稀疏星空,像是叹了口气:“回家吧。”

“回家?”白念雅有些不解,“你的家不是在这边吗?那你要是回家的话,还是可以继续来的嘛,反正在一个地方,再远也就那么远,大不了。”白念雅盯着自己的鞋尖,“我多等你一下。”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男人的声音恢复如常,低沉慵懒:“下周二下午几点?”

话题跳的有些快,白念雅还没反应上来,下意识地回答:“两点。”

陆顾南踢开脚下的鹅卵石子:“原教室吧?”

白念雅琢磨着,他这应该就是答应了,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回答:“嗯。”怕他反悔,她很快又补了一句,“哥哥,那我到时候等你。”

陆顾南应了一声,听见身后客厅里响起了自己的名字,他回头看了一眼,对电话里问:“睡好了吗?”

白念雅点点头,想起对方好像看不见,望着椅子上原封不动的书包说:“嗯,我没睡,我在写作业。”

“小丫头这么努力呀?”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白念雅总觉得他在嘲讽自己,嘟囔着说:“就是在写作业,你爱信不信。”

陆顾南:“哪有不信,哥哥是在夸你。”里面的人开始催促,他也没再开玩笑,“学习要劳逸结合,休息会儿,出去吃饭了。”

白念雅盯着桌上的成绩单,捏紧了手机:“顾南哥哥,你可以上来一下吗?”

“怎么了?”陆顾南,“你是不是要说你手机的坏话,不能当着它的面传达?”

“......”

白念雅撇了撇嘴:“是啊,所以你可以上来一下吗?”

“行,等着。”

陆顾南挂了电话后,走进客厅里,先和许司秦打了个招呼然后才上了楼。

背后敲门声震动,白念雅打开门看见陆顾南的脸,一把将他扯进房间,左右瞧了瞧都没人后飞快地将门关上。

毕竟不是什么能见光的事情。

陆顾南冷不丁地被她了进来,有些莫名其妙,靠在一边的柜子上,懒懒地抄起手在胸前,垂下眼等着女孩说话。

白念雅盯了他几秒,身后双手捏紧成绩单,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问:“顾南哥哥,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签名?”

陆顾南眼尾微挑,有些好笑,他弯下身,手肘搭在膝盖上,语调轻扬:“这么崇拜哥哥啊?”

“......”

他的身上总有些似有若无的清香,混着男人的气息,白念雅觉得有些不自在,往后缩了缩身子:“不是签你的名字。”

“哦?”陆顾南,“那签谁的?”

白念雅的头埋得更低,支支吾吾的:“我哥哥的。”

陆顾南慢慢站直身子,靠回柜门,拖长语调:“你哥哥的啊。”微微吸了口气,“小丫头,你怎么——”

他突然弯下身,凑近女孩,目光有些深:“跟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似的。”

“......”

白念雅骤然对上他的眼,心跳乱了一拍,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扭头盯着地板:“才没有。”

如果不是看着还有求于他,估计她那句“你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全家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就要忍不住蹦出来了。

“怎么没有?”陆顾南看她认真的样子,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算账:“我对你还不好吗?你这小丫头却还是你哥哥你哥哥的,分得这么清。”

“我不是。”白念雅抬头反驳道,“你们两个不一样。”

陆顾南莫名有了兴致,挑眉问道:“怎么不一样?”

白念雅咬了咬唇,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坚持地重复:“反正就是不一样。”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的这份心意不允许她把他当做真正的哥哥来看。

至于许司秦,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行。我知道了。”陆顾南一垂肩,“反正我就是外人呗,自己的哥哥还是哥哥,不一样的。”

那神情,看起来好像真有多伤心的样子。

白念雅想了想,脑海中灵光一闪,抬起头语气坚定,像许诺立誓一样:“顾南哥哥,要是你跟我......你跟许司秦哥哥一起掉水里,我肯定先救你。”

陆顾南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先救我啊?”

他抿着唇角,语气里还颇有些遗憾:“可我和你哥哥都会游泳呢,小丫头会不会?”

“......”

她不会。

她是个旱鸭子,纯种的。

陆顾南看玩笑开得差不多了,再往下女孩该真生气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哥哥知道了你的心意了。”

白念雅猛然抬起头:“你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身这个词也被屏蔽了e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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