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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我有洁癖症(1 / 2)


哐当?一声重响,从卫生间上方掉下来一大桶凉水,水哗啦啦的倒了个?光,然后就是一阵嚣张的大笑声和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叫骂声,良久,觉得过足了瘾的好些个?人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去。

听?着外面走远的脚步声,郝日天低头看着一身?狼狈,落汤鸡一样的自己,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系统,“……宿主?,你上个?世界评定结果是A+,我?收到的奖励是一个?好感光环哦,只要你用了这个?好感光坏,被光环笼罩的人就会对你好感度满点,什么都向着你,不过好感光坏有一点限制,就是只能对一个?人使用,不过也?很?不错啦,你说是不是?”

良久没听?到回答,系统发现自家宿主?身?体都在细微的颤抖,还?以?为他因为经受了无妄之灾已经气得控制不住脾气了,赶紧想办法想要安慰一下他。

结果到最后也?只是弱弱的问道,“宿主?,你没事?……”吧?

“闭嘴。”郝日天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暴躁,脸上的表情更?是混合着忍耐和扭曲,呕吐的冲动?一下又一下的折磨着他,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传任务剧情给我?,快点。”

虽然被作弄了会让他生气,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情况不对,他不可能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这绝对跟原主?有关。

系统被吓了一跳,立马就将任务剧情传过去了。

郝日天脑子里一边闪现着有关原主?的一切,忍的手背上青筋都暴起了。

这个?世界被穿的原主?名叫阮泽,是个?真真正正的倒霉孩子。

阮铃铛在生下阮泽之前是有名的交际花,游走在各色场合,更?是‘辉煌’的头牌,但却卖艺不卖身?,为此吸引了不少为她着迷的男人。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阮铃铛被风流公子哥陶广伦迷得五迷三道,不止将清白身?交付给了对方,还?怀了孕,本以?为凭借肚子的孩子能母凭子贵,结果陶广伦得知她怀孕的第一反应不是她想象中的惊喜,而是让她堕胎。

阮铃铛自是不肯,知道自己被玩弄了,但她不甘心,避着陶广伦偷偷生下了孩子,并?带着孩子找上陶家,就算不能登堂入室,也?要敲一大笔钱。

后果自然不必多提,陶广伦本就身?出?名门,会跟阮铃铛在一起不过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发作,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罢了,真让他将一个?妓`女娶回家,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至于孩子,家里已经有两个?婚生子,压根就看不上一个?私生子,还?是个?出?身?极差的私生子。

究根结底,这对父母,一个?风流成性,一个?贪幕虚荣,俩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偏偏可怜了阮泽,没能投个?好胎。

没能从陶家得到任何?好处,还?多了一个?拖油瓶,并?且因为生下拖油瓶的缘故,她的行情早已不如最初,想要从头再来都不太可能,这让阮铃铛对这个?孩子不止没有任何?感情,反而又是痛恨又是厌恶,哪怕这个?孩子是她的亲生儿子。

阮铃铛甚至做出?过遗弃孩子的行为,可惜被好心人发现并?报了警。

这种遗弃婴孩的行为是被严令禁止的,阮铃铛被带到警局严厉教育了一番,考虑到孩子还?需要她养就没对她进行拘留,但鉴于她有遗弃孩子的黑历史,警方对她的关注却提高?了一些,若是她再遗弃孩子肯定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阮铃铛本性就是欺软怕硬的,被带到警局教育一番后,她就没敢再做出?将孩子丢掉的行为,但对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有钱,没有工作,又习惯了吃软饭没有一技之能的她只能捡起了老本行,但她的价值却早已没最初那么值钱了,只要给钱,她甚至什么都做。

赚到钱后她租了一间一室的房子,孩子基本上随便扔,只要时间到了喂他一口吃的就行,更?多的就别指望她能发什么善心了。

阮泽在这样的情况下能长大还?真是有够命大。

可这一间小?小?的出?租房逐渐变成了阮铃铛接客的地方,只要有生意她都会带客上门,小?小?的阮泽从小?就目睹了各色男人出?入他家的场面,如果那个?出?租屋能称之为家的话,一些有怪癖的客人甚至还?会对他进行言语上的侮辱,以?及偶尔想要对他动?手动?脚,但都被他机灵的躲了过去。

出?租房只有一间卧室,自然是归阮铃铛的,阮泽从懂事?起就没住过房子,都是在客厅随便凑合,家里又脏又乱,空气都是污浊不堪的,阮铃铛做那等事?几乎从来不避讳阮泽的存在,甚至有阮泽在她还?会更?兴奋。

家务全都是阮泽在做,阮铃铛对他却还?是动?辄打骂,就连做了那等事?的床单都是阮泽收拾,只要一点不合阮铃铛的心意,她就要发脾气,她的心性可以?说在日渐一日中已经扭曲了,阮泽就是她的出?气筒。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阮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没有长歪,附近的住户有好心的都会暗中接济他,在他饿肚子的时候将他带回家给他吃一顿饱饭,那些正确的价值观差不多都是从对他抱有善意的人那里得来的。

但也?仅于此了。

长此以?往,阮泽不止内心变得极其冷硬,还?有了严重至极的洁癖,他的洁癖严重到不止看到脏东西难以?忍耐,甚至有很?严重的生理反应,像是呕吐,抽搐,颤抖这些都有过,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到了年纪,他想要上学,可从阮铃铛那里讨钱的难度可想而知,阮铃铛心情好了倒是会施舍一般的给他钱,不像养了个?儿子倒像养了个?宠物,所以?从阮铃铛那里要来的钱阮泽都会小?心翼翼的存下来以?备用。

等到年龄更?大一些,他就会自己找一些能做的事?情赚钱,就连捡废品这种事?他都忍着洁癖做过,虽然每做一次他的洁癖都会增强一分。

就这样坚持到了高?中毕业,而阮铃铛也?在这一年染了花柳病,没坚持多久就病逝了。

对阮铃铛的病逝,阮泽没有丝毫难过的感觉,他只觉得解脱。

以?他的成绩,想要上大学倒也?不难,但是想上个?好大学却不太容易,将阮铃铛火葬之后,阮泽放弃了上大学的打算,他报了一个?美术班,在画室学画画,打算积攒到经验后就正式报考美院。

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就对画画充满了向往,无论是人物也?好,风景也?好,他喜欢那种由自己创造一个?‘小?世界’的感觉,也?只有颜料不会让他觉得恶心,反而觉得那种气味能让他获得短暂的宁静。

但他的洁癖并?没有因为阮铃铛的病逝而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郝日天看着自己控制不住在颤的双手,哪能不明白,这是阮泽的洁癖发作带出?的生理反应。

他早就发现了,随着他穿越的次数越多,他跟原主?的契合度就越高?,原主?的问题也?会影响到他,而这些影响可大可小?,只能随着时间慢慢减缓。

而现在正是阮泽美术班上课结束后,他来上厕所,却被同在美术班学习的同学给恶作剧了。

在这些同学眼里,阮泽就是一个?异类,孤僻就不说了,还?自命清高?,看他们的眼神?总像是在看垃圾,让他们不爽好久了,这次逮到机会可不得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郝日天伸手去开卫生间的门,但是却努力了好几次才让微颤的手准确的放在把手上将门推开。

卫生间外面的洗手池那里有一面大镜子,郝日天站在镜子前打量着镜子里的人,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五官看上去很?是俊秀,但一张脸上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额头青筋微跳,水滴顺着发丝和脸侧一点一滴的滑落,整个?人都狼狈不堪极了。

刚才被同学用来恶作剧的水是拖了地的水,又脏又臭,郝日天看了几眼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打开水龙头,开到最大,然后将整颗脑袋塞到龙头底下冲洗起来,也?不管这初秋的天气会给身?体带来什么样的负担。

冲完头和脸,他直起身?来抹了把脸,又把衬衣脱下来放在龙头底下用手搓揉了好几遍,直到没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他才拧干衬衣,就这么穿上了。

这还?不算,就连裤子他都没放过。

而在他脱下裤子的时候,卫生间居然又有人进来了,看到他这副样子先是一愣,然后眼里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情,竟然也?不急着上厕所,就站在一旁以?一种大大咧咧的姿态欣赏起来。

可以?说在这个?美术班没有任何?同学对阮泽抱有友好的情绪。

郝日天根本顾不上别人,他会这么做的确有自己也?受不了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阮泽本身?的严重洁癖带来的影响,不这样做他不止心里恶心的厉害,就连颤抖的手和想要呕吐的冲动?都很?难控制得住。

同样将裤子放在龙头底下搓洗了好几遍,等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重新穿上。

湿哒哒的头发,湿哒哒的衬衣和裤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颤抖的手到这个?时候也?总算控制了。

阿嚏!

鼻子一痒,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顶着面无表情的脸,郝日天往外走,打算先回出?租屋换身?衣服再吃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其他的就等他调整好再说吧。

在郝日天经过唯一目睹了他刚才狼狈姿态的人旁边时,那人终于开口了。

“我?说阮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挑了挑眉,这人表情戏谑。

郝日天连个?眼角都没给他,顶着满身?的湿哒哒一言不发的略过他,很?快就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这种npc他真是连跟他废话的精力都没有。

阮少爷也?不过是这些好事?者给阮泽起的外号而已,明明知道他家境不好,却偏偏用少爷这样的称呼来嘲讽他,意指他空有少爷的性子却没有少爷的命。

就像没人知道阮泽并?不是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自己太邋遢,若是看得久了洁癖会犯,这就造成了他看人从不正视的说法,着实冤枉了他,但他却从来不会为此做什么解释,导致讨厌他的人越来越多,被排斥,被嘲讽。

这可以?说是一个?从出?生起收到的恶意就远远大于善意的孩子,就连亲生母亲都那样对他,他还?能期待什么?!

看着郝日天走远,这人呸了一声,“得意个?什么劲儿?”

中午的时候他就听?到几个?人商量着给阮泽一个?教训,没想到他没看到现场却看到了阮泽狼狈的怂样,也?算是值了。

骂完才想起自己是来上厕所的,尿急的不行,一边解裤子一边骂骂咧咧的去解决生理需求。

而郝日天那样一身?湿淋淋的样子走到路上都让人不由得回望,或是好奇或是同情,却也?没人多问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郝日天也?不指望别人搭理自己,阮泽租的房子就在距离美术班不远的地方,打车不划算,走路得二十分钟左右,阮泽本人每天上下课都是走路的,郝日天倒是想打车,可口袋里一空二白,一毛钱都没有打个?毛线车?

唯一一个?手机都被浸湿了,好在试了试还?能用,不然又得花钱。

阮泽的钱都攒下来买颜料画笔这类东西了,其余地方能不花钱就不花钱,平时口袋里根本就不装钱的。

郝日天,“妈卖批的,真是不爆点粗口心里不痛快。”

系统,“很?快就到了,你看,走路还?可以?锻炼锻炼身?体是不是?”

发现宿主?脸色越发黑沉,系统抓耳挠腮的替他想办法,“不然你随便对谁释放一下好感光环,对方肯定乐的送你回去。”

郝日天气乐了,“唯一的好东西是用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的吗?”

“说的也?是啊!”系统语气有点讪讪。

“得了,这点程度我?还?能忍,就是那些小?崽子不得不教训。”郝日天一想起恶作剧阮泽的那些同学就气,阮泽是吃他们大米还?是花他们家钱了,就因为自己的臆测就合伙欺负阮泽,却不知道他们认为只是小?小?的欺负对阮泽要造成多大的伤害。

果然无知最可怕!

在跟系统的斗斗嘴,发泄发泄郁闷的心情,郝日天总算是回到了出?租屋。

阮泽租的房却是一间小?公寓,一室一厅,只有五十多平,但却干净又整洁,感觉地方都在发亮,因为洁癖严重的他根本受不了那些脏乱的环境,哪怕存款并?不多,但在租房上该花费的却一分也?不能省。

要说阮铃铛去世带给阮泽的除了解脱就是她的存款了,因为没钱的那段时间穷怕了,重拾旧业后她就有了攒钱的习惯,到她死的时候钱还?剩下了十几万,虽然不多,但对阮泽来说却是一笔很?大的资金了。

这才租得起小?公寓,还?能上美术班,为了不坐吃山空,他平时有空还?是会找些兼职来做的,洁癖给生活带来的影响再大,在现实中也?得有所妥协,所以?阮泽生活的又是艰难又是努力,郝日天都觉得这孩子真是苦逼到家了,可能根本就没体会过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是什么感觉。

回到家,郝日天赶紧脱了衣服,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衣服暂时就扔在地上,放了热水跑了个?澡,感觉困的不行,泡完澡直接就窝在床上睡觉了,打算养好精力再战。

可一觉醒来了,整个?房间黑蒙蒙的,只有透过窗户还?能看到一点月光,郝日天觉得自己整个?人头晕眼花的,摸索着爬起来打开灯,探了探额头,高?热的温度他自己都感觉得到,这是发烧了。

感觉喉咙也?干干哑哑的疼,试着开口说了两句话,果然声音嘶哑不堪,太阳穴也?一抽一抽的疼,真是日了狗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循着记忆去找了医药箱,找出?退烧药,按照要求吃了点,又多喝了点热水,浑身?无力的他懒得再动?,只好又躺回床上挺尸。

想继续睡来着,结果一时半会又睡不着,退烧药还?没发挥药效,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他恨不得将今天恶作剧的几个?狗东西拉出?来狠狠的揍一顿。

可这个?时候再怎么阿Q也?没办法,该难受还?是得难受。

郝日天忍不住想自家老攻,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病的时候就容易脆弱,反正他是真的瞎脆弱了一把。

想着自家不知身?份的老攻,再想想等他好了怎么收拾那些害他发烧的狗东西,郝日天后半夜终于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烦躁的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拿过手机,“喂?”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嗓音反而越发嘶哑了。

“阮同学,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美术班的老师趁学生临摹的时间出?来打的电话,听?他声音这么嘶哑,忍不住有些担心的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郝日天很?快就判断出?这人是谁了。

这位女老师算是美术班对阮泽最好的老师了,在她眼里的阮泽懂礼貌,爱干净,学习又努力,最关键的是在画画上很?有天分,又对画画抱有很?高?的专注度和热情,假以?时日,她相信阮泽一定会取得成功的。

所以?对阮泽她很?是关注,在画画上也?会时不时提给他一些建议,今天发现每天都会准时上课的阮泽没来,她心里担心的不行,这才会担心的打电话过来。

现在发现阮泽没来上课可能是因为生病,她语气不由多了几分急切。

郝日天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咳了两声,“老师,我?请假一天,明天再去上课。”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聪明的老师哪还?能听?不出?来他是真的生病了,不然以?阮泽对画画的热爱,根本就不可能缺课。

“好的,请假一天没关系,你身?体不好就去医院好好看看,不要着急,养好身?体再来,缺的知识点老师会补给你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女老师好言好语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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