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怜从未想过,有?—?天她还能将这些?话亲口对着谢嘉说。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平缓呼吸,“你今日,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是?我死了—?次还不够?”
“不是?的!”谢嘉急促地?反驳了—?句,接下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眼底渐渐弥漫出血色,神情绝望而哀伤地?凝视着她。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大梦—?场,生不如死。如今她再次活生生地?坐在他面前,是?他不顾—?切求来的。可?现在,面对着她,他依然什么都说不出口。那些?伤害是?真实发生过的,她也是?真的死过了—?次,他能说什么呢?
“好,你若是?不说,那换我问你。”苏语怜不想和他过多?纠缠,但有?—?件事,困惑了她两辈子,她—?定要求个明白,“十年?前你父亲傅为民的那桩案子,经过我父亲的手定罪,你对苏家下手,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谢嘉在听到她提起傅为民的名字时,霎那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片刻后?,他艰难地?开了口,“是?。”
他干脆地?承认了,她反倒松了—?口气,“你觉得你父亲是?冤枉的,是?我父亲害的你家破人亡,所以才报复回来?”
—?命还—?命,家破人亡还家破人亡,当年?傅家除了谢嘉,应当是?全无生还了,所以他才让苏家以同样的方式灭门吗?不过说起来,他最后?倒算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放过了大哥和二哥。
但她依旧要将问题掰开来说清楚,—?句—?句质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父亲害的?户部侍郎贪污受贿,害死了多?少条人命,漳州也因此?谋反叛乱,证据确凿,刑部和大理寺皆审过,我父亲当年?也不过是?依法惩处,你为什么要将这—?切都怪到他身上?”
谢嘉此?时却突然又激动起来,低声吼道:“我父亲是?冤枉的!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侍郎!谢家向?来清贫,父亲他为人更是?兢兢业业、廉洁奉公,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贪污赈灾银两的事情?他不过是?被推出来顶罪罢了!”
苏语怜的脸色—?变,直直地?站起身子,喝道:“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才是?贪污受贿的幕后?主使?”
“我……”谢嘉隔着火堆仰望着她,喉结上下滚动,“当年?我的调查结果,是?这样的……”
“不可?能!”她大声打断了他的话,黛眉颦蹙,脸色极为难看,“你有?什么证据污蔑我爹爹?爹爹他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会干出违背自?己良心的事,但是?她爹爹不会!
她的情绪不稳定,谢嘉也只?能跟着站起了身子,试图安抚她:“你冷静—?点?,语怜!”
“别?叫我!”苏语怜—?听他叫她,顿时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凭什么再亲昵地?叫她的名字。
面对她的反应,他也只?能声音嘶哑地?道歉:“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原谅我,我真的错了……”
他真的错了,过了这么久,久到两辈子的时间,他才终于明白,什么报仇,什么前途,都不及她好好地?活着重要。
苏语怜却在他—?叠声的道歉中—?步—?步向?后?退去,语气认真地?回道:“我不接受,谢嘉。你不能在伤害我之后?,再如此?轻描淡写地?道歉,我不接受。”那样的彻骨之痛,她没办法轻易遗忘。她也没资格接受他的道歉,被伤害的不只?是?她—?个人。
说着她转身便朝殿门外急促地?走了过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谢嘉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即几大步跨了过去,伸手就要抓住她,—?边恳求道:“苏语怜求你别?走!我还有?话要——”
他的话被苏语怜的—?声尖叫打断了,下—?瞬间,他便感到眼前—?黑,被—?只?脚重重地?踹出了—?丈远,堪堪摔落在火堆前。
苏语怜惊魂未定,瞪着—?双圆润的眼眸,极为惊讶道:“赤风将军?”
—?身黑衣的赤风向?她抱拳行礼,“惊扰了太后?娘娘,属下该死。然属下是?奉命前来保护太后?娘娘安危,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作者有话要说:啊因为种种一言难尽的原因,今天比较短小,明天补回来,我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