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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中秋(2 / 2)


正与好姐姐好妹妹闲磕牙之际,突然一个小太监走过来,笑着冲余晓妤说了几句,差点没把她给呛死。那意思隐约是,皇后娘娘要点几位闺秀表演才艺,选中了她去跳舞。她欲哭无泪,原主的舞跳得到底是有多好啊?

余晓妤瞥见身边叶夭夭急中生智,坏心道这等好事怎可一人独享?于是她便向小太监提议道自己一人恐会紧张,今日姐姐妹妹也在,她们三人愿共同表演。小太监认真地听了,笑着说会和娘娘禀报便走了。

余晓妤看了一眼叶夭夭,果然眼睛里有了两簇小小的火苗,眼神都有些热了起来。余晓妤知道,对庶女来说,有个展现自己的机会不容易。更何况叶夭夭这种在家里都要搞点事情的主儿,面儿上装得再如兰花纯洁高雅,内心又岂会真的甘于平淡?

再看看叶灼灼,九岁的小姑娘看得出来有些紧张。余晓妤捏捏她的手安抚道:“灼灼别担心,我听你前日在家弹的《花好月圆》极动人的,今日就弹这个好了。”

“可是这曲子太普通了,人人都会弹。”叶灼灼圆圆的包子脸皱了起来,“二姐,我怕给家里丢脸。”

“怎么会呢?普普通通的才好。”余晓妤把小挡箭牌的头发理了理,“皇家宴会,咱们又不用那么出风头。《花好月圆》应景又喜庆,陛下和娘娘会喜欢的,相信姐姐。”

“好,那我听二姐的。”叶灼灼稍微放松了些,但小手心还是有些出汗。

“姐姐作画吧。”余晓妤笑着向叶夭夭建议道,“我见姐姐闺房里都是画作,画得就跟活的一样。”

“这……”叶夭夭有些犹豫。叶蓁蓁跳舞,叶灼灼抚琴,她本该歌一曲才是。但一来自己唱歌水平一般,二来容易显得女孩子家轻浮。

“姐姐你想,待曲终舞停,我与灼灼的表演都是转瞬即逝了。姐姐若是作画,也能给我们姐妹三人留个念想,或许被哪位贵人看中要了去也说不定呢?”余晓妤调皮地眨眨眼睛。

这一句戳中了叶夭夭的心思,她想了想也同意了。

姐妹三人刚商议定,小太监便来回话说娘娘首肯了,请她们速去准备一下。

再回来的时候,余晓妤已经换上了一身银红色的舞服,带着长长的白色水袖。幸亏她小时候对古代文化感兴趣,学了七八年的古典舞,这首花好月圆的团扇舞、水袖舞都练过。

叶夭夭选齐了画具,叶灼灼也挑了一把趁手的筝,此刻都已经由小太监抬到了前面。三人按照长幼顺序上前请了安,一溜儿地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皇后柔声说道:“蓁蓁,别这么拘束,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余晓妤心里拔凉拔凉的,看见叶夭夭的袖子微微动了动,无奈地抬起头回话道:“多谢皇后娘娘抬爱,臣女实在惶恐。”

“蓁蓁舞技冠绝京城,今日可不要藏私。”皇后轻轻抬了抬手,有意无意地瞥了两个儿子一眼。

“是,那臣女和姐妹便献丑了。”余晓妤恭恭敬敬地回话道。

余晓妤正对着帝后所在的方向站定,摆了一个起式动作。此刻叶灼灼的筝在她的左前方,而叶夭夭的画案在她身后,约莫就是放在她们刚刚的坐席和对面云飞飏坐席的中间。她与叶灼灼交换了一下眼神,古筝起便将水袖一扬,婀娜地摇曳起来。

余晓妤打定主意,此舞定要严肃活泼,既不能给家里丢脸,也不能太出风头,便按着当年文艺汇演的版本中规中矩地跳着。她只做了些抖袖、绕袖、搭袖等基本姿势,配上走步、跳跃、旋转等脚上动作,并没有加花哨的高难度操作。

本来跳得很从容的,但没想到叶灼灼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不自觉,手下扫弦竟一波比一波快。为了配合她的音调,余晓妤不得不将手和脚的动作同时加快。一时间脚上金铃脆响,手中水袖翻飞,只看得周围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可能是旋转的力度太大,余晓妤头上的一支金簪滑了出去掉在地砖上,发出“叮”地一声。叶灼灼吃了一惊,抬头看向余晓妤,这才收到她焦急的眼神。忙静了静心,手上一挑,一个转调就慢了下来。

余晓妤松了一口气,做了一个站立向后弯腰抛袖的动作。没想到她一弯腰,正好看到后面叶夭夭的画,不由得心头一跳,直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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