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却有意将她引了出来,分明是不想惊动里面的客人,还为她的酒吧生意考虑,蓝遇可不可以说,她还是挺感动的。
无厘头的对视了一会儿,薛清介言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蓝遇只好走了过去。脚步咚咚地踩着地面,她摆出了遇姐的一惯姿势: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微歪着脑袋,让自己看上去就一副不太好惹的痞痞样子。
岂知,薛清介言从鸭舌帽中抬起了头,满眼的温柔。
蓝遇站到他面前时,一条腿直立时,另一条腿弓着,脚尖还有节奏地点着柏油地,不客气地问道,“是不是想打架?”
薛清介言嘴角抽了下,驴唇不对马嘴地皱眉问她,“你没死?”
蓝遇,“你才死了,怎么说话的……”
嘴上逞强,但心里为他这句话又感动了一把。他居然没有开口先问她那女子的下落,而是在关心她的死活。他们当年的交情或许比江瑜祈讲的还要深厚。
只是时不与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全都记起来。
薛清介言情深语浅道,“没死就好。”
蓝遇的姿势再把持不住,肩膀垮了下来。
她诚恳地问他,“任知,是不是你绑架的?”
薛清介言张了张嘴,惊讶道,“任首领被人绑架了?”
蓝遇像被塞了一颗鸡蛋,噎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不知道该说是任青染相信她相信的对,还是该说她相信薛清介言相信的对。
目光一低,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长度不足十厘米,而增生出来的新肉,却像条蚯蚓一样吸附在手臂内侧正中间的位置,这应该是刀子挑断了手筋时所留下的。
此时根埋在心底的记忆被触碰一角,她只得叹了口气,“你十年前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宫阿姨一直以为是你绑架了任叔叔?”
薛清介言低了低头,好像在拼命回忆,最后清亮的眼睛抬了起来,“我什么都没做。”
六个字,蓝遇知道再问不出其它,她也不指望薛清介言能像苏颜那样和她对酒攀谈,更不可能像江瑜祈那样像倒豆子一样把这些年来的经历都倒出来。
蓝遇猜测,匹夫无罪,怀譬其罪,谁让他以前是烨均魂的走狗呢。
再问无意,蓝遇换了另一个话题,“你是为了那个女子而来?”
薛清介言瞳色一深,重重点了下头。
蓝遇环着手臂,思忖道,“现在宫阿姨对你有成见,如果冒然带你去见她,恐怕她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一想到宫曲,蓝遇就头疼,“她现在在任家别墅,很安全,你且放心,等我,等我慢慢跟宫阿姨解释,让她相信不是你绑架了任叔叔,我再带你去见你她。”
薛清介言刚要提言,蓝遇对他抬了下手,“如果你敢冲动,自己跑到任家别墅去,就别怪我以后再也不帮你了。”
薛清介言一介高级的海洋战士,对着蓝遇竟然没有脾气,眉宇间纠结了许多,不太甘愿地点了点头。但,薛清介言说到做到,他既答应下来,便不会违约。
蓝遇刚想说‘孺子可教’时,便见他身后出现了两个黑衣男子,齐肩的长发,还带着两只圆圈的耳环。
走过路过者笔笔皆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还好,蓝遇管不着。可这两个人从一出现就满身的戾气,眼中迸发出不善的信号。
直到这两个人同时举起了左手,蓝遇抓着薛清介言的手臂,动作迅敏地将他拽了过来。同时,两道银色的光束不偏不移打在了他刚才站立的空气中。
蓝遇掏出了水果刀,双手一拉,将折叠的刀尖拉了出来,她一扔一握,横在了手中,“来杀你的?”
薛清介言,“可能是。”
他探出身去,左手也击出了一道蓝色的光束,待那两个人闪躲时,他果断地抓起了蓝遇的手,低沉道,“跑——”
“跑?”蓝遇震惊之余,就这样被薛清介言抓起来一路开跑。
过了这条小路,前面就是熙攘的繁华地带,人多的地方他们不能动手。但身后的两个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追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