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贴进去后, 过会儿苗嘉颜从兜里掏出一个巨的手套戴上，是个粉『色』铺满小花的隔热手套。
苗嘉颜伸手进去给饼翻了个面。
细瘦的胳膊在桶沿和手套的衬托下显得更单薄了，手臂内侧隐隐的青『色』血管透出来, 陈『潮』说：“我总怕你烫着胳膊。”
“不会的！”苗嘉颜利落地翻好饼, 手拿出来, 拍了拍手套, 问：“手套土吗？”
陈『潮』回答：“这是你现在身上最洋气的东西了。”
“哈哈哈, ”苗嘉颜认同地说，“我也觉得是, 我看别人都戴着这种手套烤小蛋糕。”
人家戴着烘焙手套进烤箱, 苗嘉颜戴着伸炉子里翻饼。
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 连话都多了起来。
陈『潮』蹲在炉子边吃饼，苗嘉颜问：“『潮』哥, 你在学校累吗？”
“就样，”陈『潮』被烫得直呵气，热气从嘴里呵出来，白乎乎一团散在空气里，看着就很暖和，“哪儿的高中都一样。”
苗嘉颜点点头。
陈『潮』问：“你呢？成绩跟上吗？”
“，”苗嘉颜回答得还挺肯定的，没怎么谦虚, 说完补充了一句，“但是跟得有点累，我不知道高二高三会不会跟不上。”
“尽力了就行。”陈『潮』边吹气边转圈咬, 外面酥脆，里面肉馅很香，最外面一层芝麻烤得稍微带点糊, 焦香焦香的。
苗嘉颜从炉子里拿出另外一个，放在旁边的盖帘上，说：“先晾着等下就不烫了。”
陈『潮』昨天没吃东西，现在吃着热腾腾的脆锅盔，满足感很强。
苗嘉颜问：“『潮』哥，你现在有很多朋友吗？”
陈『潮』让给问笑了：“你说呢？”
“我不知道，”苗嘉颜回答得很诚实，“我说不好。”
陈『潮』看了一眼，接着吃饼，答说：“有几个朋友，没有很多。”
苗嘉颜像个好奇的小孩儿，对陈『潮』现在的生活，的学校，都问了问题。
陈『潮』没不耐烦，苗嘉颜问什么说什么，没嫌苗嘉颜问得多。
苗嘉颜也拿了张饼，两只手拿着啃，看着陈『潮』，问：“你谈恋爱了吗？”
陈『潮』看向，苗嘉颜很自然地回看着，视线简简单单的，什么别的思都没有。
“没有，哪有时间。”陈『潮』回答说。
苗嘉颜笑笑，咬了口饼，酥酥脆脆的饼渣掉在地上，苗嘉颜说：“班里好多同学都谈恋爱了。”
“你也想谈？”陈『潮』挑眉，有逗。
“我不想，”苗嘉颜摇摇头说，“一点儿也没有。”
“没有就好好上学。”陈『潮』说。
苗嘉颜点头说“嗯”：“我记着呢。”
丁文滔打着哈欠下楼的时候，饼已经快被吃完了，还剩最后两个。
“你俩开小灶啊！”丁文滔指着俩，“不叫我起来！你俩蹲这儿吃！”
陈『潮』从两张里面拿起一张，咬了口说：“叫了，你没起来。”
“不可！别骗人了，你俩就是开小灶。”丁文滔过来捡起最后的张，问，“还有没有了？”
苗嘉颜摇头：“就这了，没有馅儿了。”
俩蹲了这么半天，陈『潮』腿都有点僵了，站起来，伸手递给苗嘉颜，苗嘉颜拽着的手跟着站起来。陈『潮』跺了跺腿，跟苗嘉颜说：“晚上我还想吃这个。”
“好的。”苗嘉颜把手套叠了一下揣回兜里，“炉子就先放这儿。”
昨天除夕夜，苗嘉颜从白天到晚上都没在家，早上回来取个铁桶就走了。
然外的是苗建竟然没找麻烦。白天看见了也没多说，扫了两眼，没开口。
苗嘉颜捋着墙边走，为了避开爸，绕了一圈。
苗建今回来对苗嘉颜已经相当宽容了，除了天早上有了点发火的苗头，还被『奶』『奶』给压住了，除了天之外并没怎么说过。
苗建初二就走了，去苗嘉颜姥姥家边。也就是说这个苗嘉颜基本已经安然地度过了。
苗『奶』『奶』也松了口气，小声跟苗嘉颜说：“今出息了。”
苗嘉颜也小声说话，家里人一多，苗『奶』『奶』和苗嘉颜说话就总像是在说悄悄话：“你别总是瞪。”
“烦人我怎么不瞪？”『奶』『奶』说着还是觉得生气，“小时候没这么讨厌。”
苗嘉颜笑着说：“可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