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了其他人的帮忙，方莫程扛得尤其艰难。
沐扬本就比方莫程高大一些，又喝了酒没有力气，这会儿全靠方莫程一个人搂抱住他，两人才能勉强前进。
方莫程把人推进电梯，因为有墙壁倚靠，所以沐扬不用全压在他身上，这让他难得松了口气。
方莫程按下楼层，就见靠墙站立的沐扬有往前倒的趋势，他一吓，连忙伸出双手按着对方肩膀再次把人压向电梯墙。
因为用力过猛，压回去时沐扬脑袋被磕了一下，疼痛让沐总嘟嘟哝哝地又清醒了一会儿。
沐扬睁开眼，看见以壁咚姿势卡着自己的方莫程，咧嘴笑开：“莫程，你想干嘛……”
方莫程心上一紧，以前沐扬总是叫自己“小方”或者“方先生”，如今这叫法……叫得人心里痒痒的。
方莫程无奈回答：“你乖乖站好，别东倒西歪的。”
沐扬故意使坏，去捏对方的腰，方莫程下意识一躲，压着沐扬的手便松开了。
沐总腿软，又摔向对方，方莫程赶紧上前一步抱住。
沐扬下巴磕在小方肩上，他微微侧头，轻笑：“莫程，是你先抱我的。”
说着，沐总收起手臂，松松垮垮地笼住了方莫程的肩膀。
方莫程：“……”
方莫程就这样抱着再次醉昏的沐扬进了公寓，一把人放上沙发，他也跟着瘫在一边喘粗气。
边喘边抱怨。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啊……”
方莫程脾气一直不错，在朋友里都是有口皆碑的老好人，他帮别人的时候总是尽心尽力没有怨言，可今晚上这事儿确实让他有点上火。
之前在外头他没法发火，现在回了公寓，尤其是看见餐桌上自己准备的一桌子菜时，怨气一下气就上来了。
明明约好了也说定了，这说喝酒就喝酒的，喝酒不算，还喝醉了，真是……不可理喻。
方莫程气鼓鼓地闷了半天，看一眼醉得毫无睡相的沐扬，那点火气又灭了下去。
算了，不就是被放个鸽子而已，娘们兮兮的一直抱怨没意思，还不如自个儿开心。
方莫程想通，也不再管沐扬，自己上餐桌吃晚饭。
三只猫凑过来要粮时，他还挑了点清蒸的无骨肉给他们。
Rio到底是沐扬的猫，看见自家主人躺在沙发上，便在沙发下叫了几声。
肉松肉丸听见声音，也凑了过去。
Rio见沐扬没反应，一下子跳上沐总的肚子，蹲坐在上头观察情况，另两只见状，也跟着跳上沐扬身体无情踩踏。
三十几斤的重量落在沐总身上，一下就把人压醒了。
“啊……”
沐总惨叫出声，吃完饭正耍着手机的方莫程听见，往那边看了一眼，而后失笑。
方莫程连忙起来赶走三只猫。
沐扬迷迷糊糊地揉着胸口，问是怎么回事。
方莫程如实回答：“我儿子们怕你死了，正给你做心肺复苏呢。”
沐扬明白过来，也笑：“那我得让市长给他们发个见义勇为奖章……”
沐总看看周围，又看看对方：“我到家了？”
方莫程看着沐扬眼中的明灭，忽然心软。
如果今天送他回来的不是自己而是代驾……那午夜醒来时，这人会觉得孤独吗？
对方孤不孤独方莫程不清楚，但如果换作是自己，大概会觉得寂寞吧……
因此推己及人，方莫程说话声音都软了下来。
“是啊，你到家了……”
沐扬勾勾嘴角：“还好有你。”
静默了一会儿，沐总忽然又开口：“莫程……”
方莫程以为对方有什么吩咐，上赶着询问“怎么了”。
“我想吐……”
方莫程：“……”呵，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