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就算外人能看出来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外人又能知道什么呢？顶多清楚自己和贺以修认识，有点交情而已。
想到这里，季嘉渝松了一口气，笑着迎合贺以修的话：“贺老师别这么说，这位小姐可能刚进圈，不太懂说话的规矩。”
季嘉渝又看了一眼女人，对方满脸的不屑，趾高气昂的气势还摆在那里，瞪着眼睛看向自己。
也不过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女人又将视线转向了贺以修，换上了谄媚娇嗔的语气。
“贺老师，你怎么也帮着季嘉渝说话啊？我没说错啊，他一个过气影帝还没最近微博热搜上的保洁大爷红，这种大型节目也估计没上过几次吧。”
季嘉渝忍不住想偷笑，真不知道这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
贺以修没有给女人眼神，反而将视线落在了季嘉渝的身上，眼眸里意味不清，好像有很多的话闷在心底迟迟没有说出来。
好不容易在此刻显现一些，等季嘉渝抬头与他的眼神交汇上时，对方又将秘密压在了重重的巨石之下，无法窥探。
季嘉渝压下嘴角的笑，看了几眼就移开了。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现场总导，拿着一卷白纸，狠狠的敲击了几下桌子。
声音有点闷沉，如同现在的气氛一般。
“周瑶瑶，适可而止。虽然你爸是赞助商，但我们不缺这份钱，你要是不想参加这个节目，现在可以直接离开。”
总导演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哥了，家里是个富二代，当初进圈也只是因为喜欢，加上现在的名气，有点脾气是难免的。
周瑶瑶听完这话，跺了一脚，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季嘉渝忍不住看了一眼地面，又瞧了瞧气愤坐到角落里的周瑶瑶，心情又好了不少。
“季嘉渝，继续录制。”
总导演的语气并不好，但季嘉渝心情却丝毫没有被影响。
导演组的问题不像以前采访的主持人一样气人，但也提到了影帝这一头衔。
季嘉渝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时候他甚至都不太想要这个影帝头衔，毕竟人过气了。
录制结束后，季嘉渝就钻出来录制现场。
里面实在是太闷了，让他头晕脑胀的。
018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季嘉渝走到室外，把口罩戴了上去。
虽然有点阻挡呼吸，但不带怕是会被有心的媒体拍照做文章。
季嘉渝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什么昔日影帝被剧组排斥吹冷风，各种各样的稀奇话语。
“季先生，舞蹈室已经找好了，您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季嘉渝站直了身子，将衬衫的领口解开了几颗扣子：“嗯，好多了，这几天没有行程了吧？”
“没有。”018打开iPad，仔细的扫了一眼。
“行，下期节目录制前，我大概要泡在舞蹈练习室了。”
季嘉渝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看到贺以修的身影，大概率是被导演组的人拉去商量节目流程的事情了。
季嘉渝有点站不住，左右看了一眼，也没有坐的地方，就慢慢悠悠的往楼下晃，最后晃到了这栋楼的一层。
马路上的人很多，想来也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季嘉渝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就听到马路上几个女生声音很大。
“哎哎哎！你看了贺以修机场接机的视频吗？我觉得那个保洁大爷真的比贺以修还帅啊！”
“其实我也觉得，不过我不能变心！我们家喝一宿是最帅的！”
季嘉渝口罩下的嘴都快裂到太阳穴了，刚好路过奶茶店，领着018转身就去买了奶茶补充一下糖分。
从奶茶店出来时，季嘉渝他隐约着感觉有什么人在跟着他，回头看时又没有人了。
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大概有应该也是狗仔之类的吧，又想拿自己过气的事实充个新闻量呗。
*
等季嘉渝回到车上时，贺以修已经在车上坐了一段时间了。
季嘉渝吸了一口奶茶，将手里另外一杯没开封的递给了贺以修。
贺以修没有拒绝，接到手里，用手掌摩挲了一会杯身，抬眸沉声道：“刚刚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季嘉渝喝完最后一口奶茶，用纸巾擦了擦嘴：“有一点，空气太闷了，现在好了。”
“嗯，周瑶瑶是被内定的冠军名额。”
贺以修将手里的奶茶放在一边，拿着学员名单表，用指尖压住了周瑶瑶三个字，眸色深沉晦暗，指尖下的名字好像不复存在。
季嘉渝不惊讶，娱乐圈里的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家里有能力的靠关系，没能力的就靠潜规则，像今天周瑶瑶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十有八九对方是有靠山的。
“嗯，所以说，其实这样的节目没什么意思，从根本来说，就是为了迎合市场，产生与观众互动性的综艺节目，从而去获得观众流量，达到赚钱的目的。”
季嘉渝将身体向下坐了一点，让脖子靠在了座椅后背上，闭上眼睛小觑。
“但其实，这种节目的曝光还是可以的，至少对我来说，是一个翻身机会吧。”
贺以修很久都没有回话，手里的名单都已经打皱了。
半晌过后，季嘉渝隐约听着贺以修低喃：“有我在，她大概坐不稳这个冠军。”
*
翻身谈何容易，更何况是快要奔三的季嘉渝，他需要付出的努力要更好才行。
这几天的季嘉渝，白天在舞蹈室练舞，晚上就在家和贺以修练习唱歌。
好在小区隔音做的特别好，季嘉渝这几天也没收过什么投诉。
舞蹈练习室。
离录制还剩下最后一天。
季嘉渝基本上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最后一遍音乐停止，季嘉渝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抬头看向前面的镜子，镜子中的人脖颈处满是汗珠，在白炽的灯光下格外显眼，小腹的起伏很大，伴随着的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季嘉渝伸手解开了舞蹈鞋，脚背上被松紧带勒出了几条痕迹，被解开束缚的双脚终于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