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还用猜吗?”
面对这样狠辣的人,确实不能杀了,毕竟为了太孙,为了太子李哲,这个人在这个时候,不能以这样的罪名公布出去,人要活着,可是让李治和武媚娘咽下这口气,那他们可要准备妥当了。
吕太后:“都编辑好了,一起发出来。一个个装着高深莫测,好像自己什么都懂的,就让群主看看你们一个个是不是真的懂,还是在装懂。”
没有人有意见,不就是把李治的打算说出来,有什么难的。
李初瞄了一眼太后们的聊天,她也猜到了,正是因为如此,就算她查得一清二楚,她也没有拿这件事出来让任何人烦心。
李治冷笑的瞥过李哲,“你可曾想过,你的太子妃就是吃定了如今的局面,有你这个太子为她在前面顶着,更有太孙在后面为她撑腰,所以她才敢顺水推舟。料定把事情闹大,查出来你的兄弟想害你的太子妃一事,更知道她在其中出力,我们都不会对她动手,更会亲自出手将此事压下。”
被李治问得浑身直冒冷汗,李哲想说韦欣没有这么重的心计,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你还是知道自己的太子妃是何模样的。”李哲没有作声,李治就明白李哲的意思,韦欣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哲心里有数,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李哲才会护着韦欣。
李哲小声地道:“父亲,那是儿子自己选的妻,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儿答应过她,娶她便护她一生,不管她是何模样,儿都不能失言。”
这就是李哲帮韦欣说话的原因,他选的妻,他要娶的人,他既然娶到,就应该做到他答应下的一切,好好的待她,一生一世的善待她。
武媚娘意味不明的看过李哲,或许,她也曾想过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李治都能站在她的这一边,一生一世的护着她。
可惜她终是失望了,夫妻渐行渐远,莫可奈何。
“父亲,求父亲网开一面,有什么后果都由儿来承担,管妻不严确是儿之错。”李哲将过错全都往自己的身上揽,虽然他的胆子小,没有多大的本事,在护住妻儿的事情上,李哲却是一步不退。
李治看向李哲,“太子求情,还有刚出生的太孙,这件事朕是不管怎么样都会放下的,不会把事情捅出去。所以,你的太子妃会没有事的,可是你要原原本本的回去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同时提醒她一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她敢再生恶念,杀。”
一个杀字,李哲打了一个激灵,显然是怕极了,赶紧的应下,“是,儿回去之后一定告诫她,再也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另外,这件事的人证物证全都交给你姐姐握着,这是提醒你的太子妃,若是你姐姐发现有半点她想作恶的意图,不需要证据,只要将这些人证和物证亮出去,那么就可以废了她,要她死,你,就算是太子,将来是皇帝,也不能护她。能否做到?”李治竟然把事情交到李初的手里,让李初来制衡韦欣。
李初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件事预料之中的落在她的头上,李治不仅是为了李哲,何尝不是为了李初。
而群里的太后们都发了一句:“将人证物证交给群主,制衡韦氏。”
李哲想到李初,李初可是从来都护着他们的,李治将这件事交给李初,由李初来判断韦欣是否有恶意,李哲没有任何的意见。
“是,父亲,我能做到。”李哲开口,保证这件事他定然会做到,希望李治可以放心。李治道:“我会给你姐姐一份诏书,来日你若敢为了此事牵制你姐姐,你这个皇帝算是当到头了。”
此话落下连武媚娘都控制不住地看向李治,没有想到李治竟然会想留给李初这样的一份诏书。
“父亲。”李初出面唤一声,想打消李治的打算,李治扬起手道:“若不然,如今就废了韦氏。”
得,果断的容不得任何人说不,武媚娘没有意见,可是李哲连想都不想地应下道:“是,一切都听父亲的。”
这种事情没有办法不听,李哲现在只想保住韦欣,李初就算有这样的一道旨意,可是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大的影响,只要韦欣从今往后不再犯今天的过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诏书之事不需要告诉太子妃,你若是泄露半句,她必死。”李哲答应得爽快,李治的要求还没有完,李哲大事都听李治的了,不告诉韦欣有诏书的事,不说才是对的,怎么能说出来,要是说出来,接下来的事情更麻烦的。
李哲再一次和应着是,武媚娘的目光流转到李初的身上,李初波澜不惊,这样的局面好像早就料到,没有什么值得她惊讶的。
“德宝,人证物证都给公主送过去,如何安排妥当,听公主的。”当着武媚娘和李哲的面,李治直接的把人给李初,意思够明白的。
德宝作一揖道:“是。”
人退下去安排,李治问道:“媚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武媚娘道:“并无,陛下都安排妥当,妾无话可说。”
笑得温和,可是眼中的凌厉,太后们瞧着感叹,宣太后:“武后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李治都想好处置,压根没有她置喙的机会。”
吕太后:“这件事要是交给武后来办,韦太子妃必死无疑。”
别管武媚娘本质上是有多狠辣,韦欣做的事落在武媚娘的眼里,无异于挑衅,所以武媚娘定不会管什么太子太孙的,只有一个念头,将韦欣这个人除掉,否则将来韦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们都先退下。”李治感觉到武媚娘确实无话可说。他要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安排的事也有德宝去做。便让人都退下。
一行人全都起身准备离去,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德宝回来,见着武媚娘唤了一声天后,太子,最后站在李初的面前,“公主。”
“母亲,太子你们先行。”李初客客气气的请他们先行,李哲没有意见,武媚娘微微顿了顿,还是走了,只是走远之时,回过头看了一眼德宝和李初,德宝将一份诏书送到李初的手里,两人说着话,武媚娘瞥过一旁的李哲,笑了笑。
虽然不知缘由,可是李贤这个废太子被贬巴州,此等消息传遍朝堂的时候,满堂皆惊,有人追问李治和武媚娘是何原因,然而李治和武媚娘并没有多说。
只是限于李贤一家在三天之内必须离开长安,从今往后,没有诏令,不得再回长安半步。
诏书下达李贤的府上一片哭声,眼看就要过年的在这节骨眼上李贤竟然被贬至巴州,若不是你嫌犯下大错,李治和武媚娘不会如此着急。
弄清楚这一点,想为李贤开口的人一致的住嘴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天家,如果不是李贤做出了让李治和武媚娘十分不喜的事,自李贤被废以来一直都由李初看护,李贤虽然是被废,但是一切生活待遇都是极好的。
能够让李初出面看护李贤,证明在李治和武媚娘的心里并不太想多为难这个儿子。但是现在却突然颁下诏书,贬李贤出长安,必是出了什么李治和武媚娘都不愿意对外宣布的事情。
不说便不说,反正太子已经另立。一个废太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在长安也好,去往巴州也罢,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大的差别的。
“公主。”李初是随着诏书一道来到李贤府里的。听到屋里传出来的阵阵哭声,李初半响没动,一旁的人叫唤一声,想把李初唤回神。
李初应一声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太后宽慰:“群主你就别想这么多,这些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对李贤还不够好吗,是他自己执迷不悟,非要往死路上走,还和太子妃扯上关系。幸亏高宗和武后没有往歪里想,否则李贤必死无疑。”
宣太后:“孩子作死总是莫可奈何,群主啊群主你就放开点心吧!”
李初回过头冲慈心吩咐,“到了巴州,命人照顾好他们一家,不许谁欺负他们。这件事你给我办好了,不许出半点差错。”
严厉的吩咐下来,慈心连忙应下,“公主放心奴一定把事情办好。”
终是没有进屋,李初转过头往公主府去。
“公主。”回到公主府,裴观在等着李初,看到李初神情淡淡,他自是清楚都有什么事,更明了李初心中的难受。
“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未必见得不好,公主,废太子在,太子如今再不当回事,将来却是未必,倒不如让他离得远远的,山高皇帝远,公主想照看他,有派去的人守护着也没人敢欺负他们。”裴观认为在长安这个地方,李初不管做什么还要顾及李治和武媚娘,若是他们两个不愿意,李初就算再想帮着李贤都不可以。
到了地方就不一样了。李初派人去护着李贤,只要李贤不是被李治和武媚娘派去的人欺负,别的人敢对李贤不敬,李初的人定是见一个打一个。
“陛下和天后总不会把废太子放到了地方,依然不放心。所以那就是公主,你庇护他们最好的地方。”裴观有自己的想法,一番说下来听的李初虽然心里依然难过总是宽慰许多。
李初道:“我原本想把孩子们都留在长安的。”
没想到裴观摇了摇头,“先前公主和废太子提起此事,废太子当时不愿意,如今只怕是陛下和天后都不会同意。”
没错,李初刚提起此事,李治和武媚娘第一时间就否了。
“有些机会一旦错过了,不会再有第二次。”裴观把李治和武媚娘没有说出口,但是各自都明了的原因道破。
李治和武媚娘都想给李贤一个教训,好让李贤永远的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
如同他们册立李贤成为太子,那就是给李贤的一个机会。最后,在他被废太子之位时,李初想把孩子们接出府,到她的公主府教养。当时的李贤不愿意,那么现在的李贤将要流放,想把孩子托付给李初,李治和武媚娘却不会答应。
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不管任何人都没有回头的权利。
“只是犯错的是贤儿,而不是那几个孩子,让他们跟着贤儿一道去巴州,将来如何是好?”李初不是心疼李贤,她是心疼几个孩子,她的那些侄子因为父母犯下的错,所以他们也要跟着承担责任。
“这就是皇权,这就是为什么争夺权利的人,拼尽性命也要胜利。”裴观提醒了李初,皇权之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不会因为你小,因为你是孩子而对你网开一面。
“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这是家族之所以相辅相成的原因。凡事皆有两面性,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例外。”裴观看得开,也劝李初能够看开一些。
“到了地方,你想给孩子们请先生教他们读书练武都是可以的,你的手下也不差人。”在长安李初可以亲自教导侄儿们,到了地方李初就算不能亲自教导他们,也可以派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去教他们。
“若想让他们成为有用的栋梁之才,不一定非要在长安长大,但凡他们好学上进,将来必不负你所望。”裴观的劝慰更多是在于告诉李初人的命运,只有自己可以改变,别人再怎么帮他,如果他自己不够努力,不懂得把握机会,最终都会失败的。
李初昂头看向裴观,“裴先生所言有理我都听先生的。”
事到如今,李初确实不可能再改变任何事情。所以这个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安排好李贤他们一家到巴州之后的所有事情。
裴观环手抱住李初,轻声地道:“有我在,没事的。”
裴观如此一句话,让李初的心一暖。事情太多了,想到李治交给她的重任还有武媚娘……
这一年到头的事情不断,李初头都要炸了。回来,能够得到裴观在旁边守着,和她说一些话劝谏她。李初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短暂的温馨总好过没有,李初愿意暂时的放松一下。
而在李贤离开长安的那天,李初带着一群弟弟妹妹们都前去相送。
李哲这个太子都能亲自前来,别的人就算看到李贤一脸颓废的样子,也都不说什么了。
“此次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还请兄长保重。”第一个开口的是李哲,端起一杯酒,李哲相送。
李贤看着意气风发的李哲,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稍纵即逝,随后接过一旁端着的酒杯,冲李哲相敬,“太子请。”
一声太子唤的百转千回,他是不肯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已经是废太子的事实,但是,到了现在却不能不接受。
“此去巴州,一切小心。”太子进了就轮到李初,李初只是叮嘱李贤万事小心。
“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你不作,你在巴州一切都会好的。”这句话李初小声的和李贤说,李贤听的一下子笑了,“姐姐到这个时候还担心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李初一眼扫过他,“你为什么被赶出长安,你自己心里有数。”
就算很多事情谁都没有说破,李治更是直接一道诏书下去,将李贤赶出长安,贬往巴州。李贤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
自那天的事情之后,李初一直没有去看过李贤,就是想给李贤机会好好的反省反省。
可惜,显然李贤从来没有想过要自我反省,如同现在听到李初的话,李贤的眼中尽是恨意,“这件事是你告诉父亲和母亲的?”
“是不是我有什么关系?看看你身边的太子李哲,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还敢和他喝酒?”一眼扫过酒杯,那样意味不明的意思吓得李贤看上李哲,“你,他……”
“注意你的表现,不要让人看出来你自己做贼心虚,让天下人笑话你。”李初提醒李贤别管他做了什么,千万不要说出口。
李治给他留脸,如果他自己不懂得把握珍惜,那么,李贤就大声的嚷嚷出来,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都对太子做了什么。
李初一提醒,李贤一下子镇定了下来,虽然眼睛直往李哲的身上瞟,总算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你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这是你的兄弟,从来没有害过你?”李初依然和李贤低声的询问。
“姐姐在问我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就不问问我为何突然对太子妃动手?我和她之间的事姐姐应该是最清楚的。是她想置我于死地在前,难道还不许我反击一二?”李贤质问李初是不是因为他被废了,所以不管别人对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伤害他的事,他都不应该反击?
“那么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李初同样询问李贤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何不告诉她?
“告诉你又怎么样,不要忘了如果不是你,她一个宫女怎么可能嫁给李哲,如今更是成为大唐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