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阜点点头,又发愁起来:“暮行云跑了,我们这趟白费,时日已不够再做谋划,任务怎么办呢?”
提及此事,蔺南彦面色更加苍白,咬着牙忍了一下,才平复疼痛,他目中却有些放空,只悠悠的说:“失败也无妨,总归不会要了我的命吧。”
齐阜有些心疼:“您现在这状况也不太……那药,可要再用点儿?”
“禁药不可多用。”蔺南彦挥手道:“你也出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儿,未时起程。”
齐阜便领命出去了。
蔺南彦眸光深邃,摸出怀里的茶叶包有些自嘲,明明是有可怕副作用的毒物,却还弄在茶叶这种风雅之物上招摇,可笑的是他竟然一刻都离不了此物,只能像只活尸,听命于权柄桎梏,也不知何时才能了结。
黑骑卫队全员的话可作一支整编军队,人手当然是要多少有多少的,一上午的时间,客栈被打碎的打破的地方,都已经被收拾干净堆码整齐了,还现砍了树木支起担架。
未时一刻,黑骑队整装离开,活的死的一起走得干干净净。
唐小酥支着一个烤红薯,站在榕树边上看人家军事化整齐动作,心里十分感慨:人民子弟兵的感觉呀!素质真好。不过那马车有点简陋,面瘫脸也忒不爱惜自己了,这样颠回去,若没有仙丹,他那内伤没个一年半载都别想有起色。
人去楼空,唐小酥吃完红薯,晃去后院看池塘,荷叶片叶未损,她心里十分高兴,蹲坐在大黄边上摸出玉璧来把玩,顺便把信件看一眼。
一看就抽眉,这面瘫脸也真是,居然是让拿着玉璧去平阳兴和钱庄领一千两,还向半夏子推荐她去平阳城最大那家客栈去做掌班店小二,搞了半天这块玉璧是推荐信物,要还的啊?泥煤哦!谁稀罕要那一月半吊钱的工资去伺候人?
唐小酥哽着气,将那信纸团吧团吧和玉璧一起扔在大黄脚边,啐了一口:“神经病!”
她晃回厨房,看着灶台上堆码整齐的小罐子一阵发呆,这哪个蠢货给收拾的,真把咱的盐和药倒一罐儿里了啊?她有些头大:我去哦,这清理出来得多费劲儿呀!该不会还沾来尝了吧!
“唉,笨死了,早知道收拾好再出去的。”
等她收拾完那些坛坛罐罐,已经都又是傍晚了,累了一天就吃了个红薯,有点不扛造,唐小酥瘪着嘴把那袋肉铺干拿出来闻了闻,晾了这么久,现在勉强可以吃了,她又转悠了一下,找到那只小炉子,准备也烧点水喝。
面瘫脸拿这炉子煮过药茶的,清洗了三遍还有股味儿呢!啧,这配方,面瘫脸的隐疾只怕比他那内伤还严重呢!倒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茶叶,茶香都全败完了,有时候鼻子太灵也不是好事,唐小酥皱起鼻子感叹起来。
又洗了一遍,还是放弃了瓦罐水壶,改用小锅烧水。
勉强吃了几口肉干,觉得太糙,就全喂给阿黄了,阿黄倒是不嫌弃,吃得欢欢喜喜的。
现下客栈里四处漏风,也幸好是盛夏,通风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