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道道火雷忽然从天而降,在众白衣剑士头顶翻翻滚滚。松华苑天井上空,红云密布,雷声大作。红云在头顶不断盘旋,让人感觉像要天塌了一般,众人都惊骇不已,坐在廊檐下的胡碧云惊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胡碧云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生怕火雷劈到她的头顶。胡碧云忍不住念起佛来,求佛爷保佑了,殷淞等人站在她的身旁,也一个个面如土色。
好在那些火雷只在白衣剑士的头顶炸响,那些阵中的白衣剑士也都心头发毛,谁也没见过这个场景,不知道雷要劈谁。阵中六人,身上火光大盛,如同一个个燃烧的火炬一样,但是六人谁也不怕,那些火光都只是虚影,在身上并无炽热的感觉。阵中先前被困的七个人,在火雷声中,悠悠醒转,眼前的冰天雪地全都消失无踪,回过头来,只看到六人身上冒着火苗,都吓了一跳。
等他们缓了缓,再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人,这才放下心来。白衣剑士们惊讶的发现,自从六人入阵之后,原来剑阵的冰寒之气立刻消失殆尽,反而感觉有烈火熊熊烧来之感,白衣剑士们一片大乱。十二名枭卫武士发一声喊,在陈成树的带领下,从内部向外打去。
那些白衣剑士瞬间崩盘,四散逃走,跑得慢些的有十余人,都死在枭卫武士的刀下,其余几名幸存者,也是吓的面如土色。胡碧云在一旁看的血压升高,几乎昏死过去。好不容易花重金请来的外援,竟然就这样土崩瓦解了。胡碧云又忍不住大声喊起来:“废物!废物!”胡碧云声音凄厉,显然
内心已经极其愤怒。
殷江哈哈大笑道:“胡碧云,你斗阵已经输了,还不早降?”
站在东厢房下的伪世子殷满也是又惊又怒,之前把这剑阵介绍给他的魔头,对他大大夸奖了一番这剑阵的威力,殷满也让人破阵试了一下,结果上百人都给困在阵中,殷满当时也是惊喜不已,心想将来困住殷江肯定不在话下。可是他母子二人哪里想到,卫王府也参与进来了呢?如果只是殷江自己带人前来,绝对是跑不了了,可见人算不如天算。
殷浩见自己一方取胜,顿时精神大振,拔刀高呼,殷江手下王府众精兵也跟着大声呼喊起来,庆祝胜利。陈成树带着枭卫众武士潇潇洒洒归队,殷江称谢不已,陈成树并不以为意。对面胡碧云的脸,都涨成了猪肝的颜色,一张妖娆妩媚的脸也扭曲了起来。本来她势在必得,却没想到一阵就输得这样惨,这一阵输了,对士气打击极大,她手下那些人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胡碧云输了一阵,怒不可遏,回头望着身后的程重越,冷声道:“程供奉,现在就要你出马了!你有没有信心打赢?”
程重越眯起眼睛望向殷江,他不怕殷江,但是他怕在殷浩书房里在外边打落殷通海手中匕首的那个老头,那个蹲在墙角打瞌睡的老头。程重越知道那是一个高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判断那老头的武功不弱于他,但是那老头具体是个什么境界,他心里并没有数。
可是事已至此,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否则胡碧云一派的人就撑不住这口气,就要树倒猢狲散,那可要坏了王爷的大计。程重越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就让属下去看看,对面到底有多高的高手吧!”
程重越猛然双脚一点地,人已经旋转着飞了出去,瞬间便跃到了场中,双脚落地,尘埃不起。众人忍不住一起喝彩。伪世子殷满立刻指挥手下人,进入场中,把那些白衣剑士的尸体都拖到一旁,给程供奉腾出大战之地。
心事重重的程重越勉强笑了一下,扬起手,一指蹲在墙根下睡觉的洪奔雷道:“那位年老的朋友,敝人是江东王府供奉程重越,请了!”
正在打瞌睡的洪奔雷忽然凌空而起,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飞了过来,嘣的一声,头朝下立在了程重越面前三丈外,仿佛摔倒了一样,砸的地上尘埃四起,一颗头还插进土里半尺有余,只露出个下巴,好像失手把自己砸进了地里。和程重越的潇洒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伪世子殷满和手下人见状,一起哄笑起来。
连胡碧云也长出一口气,心想这老头原来是顾弄玄虚,并没有什么真本事。殷江等人深知洪奔雷的本事,所以谁也不笑。程重越的面色却更加凝重,只盯着头插在土里不动的洪奔雷,并不向前。程重越刚才感觉到一股极其凌厉的气势随着这老者飞来,那一瞬间,程重越感觉自己体外的气机都要被压缩回体内,那是一种绝对的武境压制。
程重越心中暗暗叫苦,这个老头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差劲,这老家伙是深藏不露,故意逗自己玩呢,身后那些外行能看出来什么?只见洪奔雷双手拄地,慢慢把自己的头从土里拔了出来,一个翻身站直了身子,从腰带里摘下旱烟袋,嘿嘿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人老了,不中用了,一个不小心竟然把自己砸进了土里,让各位贱笑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