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生在这匹战马的马背上贯足气机狠狠一踩,这匹战马的马腰就被唐九生给踩断了,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唐九生面无表情,借力向前扑去,手中马刀抡圆,贯足了气机,一道绿色刀光闪过,将第三队右边的骑士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刀光的余波将地面砍裂了两尺多深。唐九生刚刚落地,第三队左边的骑士已经到了唐九生眼前,无视几名同袍已经阵亡,悍不畏死一刀砍来。
唐九生弹身再起,以左手夹住如风砍来的马刀,右手一刀劈出,将这名骑士从肩胛处斜砍成两截,随即将马刀当做标枪掷出,第四队左面的骑士只感觉眼前寒芒一道,来不及躲闪就已经穿了个透心凉,那骑士翻身掉下马来,那匹空马脚步不停跑了过去。
片刻功夫,唐九生已经干翻了十几名重甲骑兵,那身被郁夫子砍成破烂的衣服也已经染成了红色。成儿一瘸一拐背着师父逃离小广场,逃到银安殿的台阶下,远远坐着观望。巫是云见唐九生弃了他,在骑兵队中东挡西杀,很是恼火,又再次握着短匕向唐九生出手。
伪剑南王府的银安殿原是由经略使衙门的大堂改建而成,两边的厢房并未拆除,所以显得不伦不类。此时,东厢房顶上,蓦地出现一名老僧,身披红色袈裟,脚踏僧鞋,面如古月,慈眉善目,须发皆白,手扶竹杖,如疾风般从厢房顶上掠下,十几丈距离眨眼就到,以手中竹杖去点巫是云的后心。
巫是云正要去杀唐九生,却感觉背后恶风不善,猛地向左横掠,回手就将匕首当做暗器打了出去,巫是云曾在短匕上面下过一番苦功夫,既可当做近身兵器,又可当作飞刀使用。所以对
手中短匕极有信心,就算一击不中,也可迅速将短匕收回。哪知道短匕飞了出去,却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再也没有返回手中。
巫是云大惊失色,回头看到这名老僧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硬着头皮大喝一声,“普玄,你这秃驴!怎么敢到这里撒野!”巫是云转过身,望着普玄老和尚,只见老和尚笑眯眯,右手扶着竹杖,左手中指食指捏着他投掷而出的那柄短匕。
普玄老和尚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善哉!巫施主,老衲远来,就算你不请老衲喝茶,又哪里有用匕首招待的道理?况且此时已是冬季,又不是炎炎夏日,巫施主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来来来,你我二人不要打打杀杀,找个地方坐下,参禅说法,岂不快哉?”
巫是云大怒,猛地提起气机凝聚内力,又狠狠啐了一口,恨恨的骂道:“放你的狗屁!你这秃驴,人面兽心,背后偷袭老子,还说这种风凉话,赶快滚开,不要碍老子的事,把匕首还给我!”说罢,伸手就想夺走普玄左手中捏着的短匕,普玄轻轻一闪身,避过巫是云,以右手竹杖去点巫是云的肩胛和胸口的大穴。
普玄见巫是云退开,这才又笑道:“巫施主,此言差矣,老衲若真有心偷袭你,能让你闪的如此从容吗?老衲只是怕你伤害唐王爷,所以才出手阻你一阻而已!你出手伤害朝廷的藩王,已经是大罪,万万不可继续执迷不悟,不如随老衲到庙里修行去吧!”
巫是云暴跳如雷,这老和尚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竟然如此的藐视他,巫是云一怒之下,又从怀中摸出两柄短匕,围着老和尚转开了,以短匕不停去刺老和尚,边刺边骂道:“普玄秃驴,没想到你一个出家人,竟然做了朝廷的鹰犬!你一把年纪,为老不尊,羞不羞?”
普玄见巫是云围着他转圈,哈哈笑道:“老衲可没兴趣做朝廷的官员,只是见你要伤害卫王,所以下来阻你一阻,免得你一错再错!”
巫是云恼怒不已,一对短匕上面气机暴涨,剑气越凝越多,在小广场上翻翻滚滚,响着雷声撞向老和尚,老和尚不慌不忙,以自己为圆心,用手中竹杖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圆。那剑气滚到竹杖所划出的圆圈边缘时,便偃旗息鼓,销声匿迹了。
老和尚笑道:“巫施主,老衲没心情和你斗力,你还是速速退去吧,你乃是当世高手,虽然老衲在英雄排行榜上高你一名,老衲却也不愿和你交手!你不找卫王爷的麻烦,老衲自然也就袖手旁观,如何?”
巫是云气恼道:“你这老秃驴,不知好歹!唐九生杀了我两名师侄,我如何向师兄交待?我必须带着他的人头回去,才好向师兄解释!不然我巫是云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忝列英雄榜第八,连自己的师侄都照顾不到,还有何面目见世人?”
普玄大袖一甩,将巫是云的短匕甩出,钉入左厢房墙内,连匕首的柄也没入其中。普玄冷笑道:“巫施主,何必出言相欺?你明明是受平西王差遣,来杀唐九生的,你那两个师侄先对卫王出手,才被卫王反杀,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卫王!老衲早已经来了多时,一直没有出手罢了!”
巫是云怒目横眉道:“普玄,难道你是来拉偏架的么?如果你想拉偏架,好,老子也陪着你,难道你能帮唐九生,我就不能再找人帮忙不成?”巫是云猛地打了一声唿哨,大殿顶上赫然又出现一人,个子不高长相平平,一身黑衣,背着血刀,正是排名天下第六的血刀郑兆宗,普玄老和尚勃然变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