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美妇人正是郡守苏长林的大夫人,大公子苏玉庆的母亲,鲁国公邱杰的次女邱迎春。邱迎春年近四旬,只有苏玉庆这一个儿子,爱如珍宝,溺爱无比,苏玉庆今天这纨绔习气,多半都是邱迎春给惯出来的。
邱迎春听说儿子要被人给打死了,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快说,是怎么回事?在湖州府,哪一个敢打我的儿子?!”
苏小六深知这位主母虽然貌美如花,却性格泼辣脾气火暴更兼心肠狠毒,一时间磕头如捣蒜,战战兢兢说道:“夫人,大公子在染布巷看中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就想带回来做妾室。不想那两个女子不从,而且武艺高强,把大公子的手下都打倒在地,还往死里打大公子呢!”
邱迎春啐了一口,恨恨骂道:“下作胚子,跟他老子一个德行,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府里抢了至少几十个女人回来,还不知足!这下儿可好,捅到马蜂窝了,也该让他长长记性!”
邱迎春嘴上虽然骂着不争气的儿子,心里却疼的不行,一跺脚,嗔怒道:“一定又是你们这几个狗奴才撺掇的,等会儿回来我再收拾你,前边带路!”
苏小六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像个哈巴狗一样在前边给夫人带路,邱迎春回头吩咐一个丫鬟,“银杏,去给老爷说一声,大公子在染布巷被人给打了,我先带人过去瞧瞧。”小丫鬟答应一声匆匆离去,邱迎春这才吩咐下人准备车马,带着郡守府一群护卫赶往染布巷。
出了郡守府的窦延年纵起轻功,疾逾奔马,不
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染布巷口,只见一个大胸的漂亮女子正在抽打躺在地上的苏玉庆,一边打一边骂道:“刚才姑奶奶就告诉你了,你要是敢胡来就打到你妈都不认识你!姑奶奶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苏玉庆躺在地上拼命用手护着脸,哀嚎道:“女侠,女侠饶命!打人不打脸,千万别打脸,哎哟我的天呐,更别打鸟啊!”几个试图冲上来护住公子的恶奴也被打的哭爹喊娘,满地翻滚。窦延年咧着嘴苦笑了一下,大公子真是太丢脸了!
旁边一个更漂亮一些的姑娘笑着劝道:“姐姐,好了,差不多就别打了,咱们走吧!在这里得罪这些没用的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好处。”
西门玉霜出完了气,恨恨的望着地上的苏玉庆骂道:“今天就便宜你了,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姑奶奶直接把你阉了送到宫里去做太监!”
苏玉庆如蒙大赦,“女侠放心,本公子……”
西门玉霜听他自称本公子,又是一瞪眼,“嗯?”
苏玉庆倒是反应快的很,“错了,是小的,小的从今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二位女侠放过我吧!”心里却很焦急,苏小六这个王八蛋,怎么还不把救兵搬来啊?一会儿这两个漂亮妞跑了,让老子到哪里去找?
西门玉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吧,妹妹,遇到这么个混帐东西真是扫兴,连吃东西的兴趣都没有了。”
水如月嫣然一笑,“吃的东西哪里没有呢?回去叫上相公一起吃好了。”
刚刚说完这句话,水如月脸色剧变,盯住了巷口一个穿黑色武师服的高大男子,从这个年纪有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所发出的气势来看,是一个比自己境界还要高一些的高手,大概在二品以上,这个人的气机已经锁定了自己和西门玉霜。
水如月恍然,这一定是苏玉庆的帮手来了!水如月心思何等细腻,回过头推了一把西门玉霜,使了个隐晦的眼色,“姐姐赶快走,快去找相公来!”
西门玉霜刚要问为什么,却看到水如月给她使眼色,然后见转过身去的水如月如临大敌一般,提起气机面对巷口一个穿武师服的男人,西门玉霜明白敌人来了强援,当下不再争论,转身纵起轻功向巷子的另一面狂奔而去。
站在巷口大路这边的窦延年叹了口气,“傻姑娘,你怎么可能从我的手底下逃走?”刚要纵起轻功去追,却横生变故,只见留下的这个漂亮姑娘一扬手,地面瞬间被气机劈裂了几丈长的裂缝,尘土飞扬,声势骇人,整条巷子都是惊呼之声。
窦延年大吃一惊,赶紧停住了想去追赶西门玉霜的脚步,紧张的盯着水如月,这姑娘好俊的功夫!空手就能撕裂几丈地面,没有二品以上的实力,恐怕做不到。
躺在地上的苏玉庆一个翻滚爬起来,拼命向窦延年跑去,“窦教头救我!别让这个姑娘跑了,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家去。”
空手使出一招裂地斩的水如月暗暗在心中叫苦,今天是出来玩,没带兵器,空手释放的裂地斩威力小,且耗费内力惊人,除了看起来吓人,并没有多大的用。唯一好处是对方被吓住了,西门姐姐可以趁机跑回去找相公报信。
水如月心中的想法,窦延年并不知道,他只见到这个漂亮姑娘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望着他,窦延年心里涌起狂涛骇浪,“尼玛,这个江湖老夫真心看不懂了,按说这姑娘最多不超过十五岁,可这一手功夫至少得有二品境界以上,我练了一辈子的武,五十岁才到二品境,这凭什么啊?”
窦延年压制住心里的不平衡,缓缓说道,“姑娘,你真的要跟老朽动手吗?”
水如月双臂抱在胸前,脸含笑意,故意拖延时间,“你不过也就五十岁上下,哪里老朽了?不过你有些没礼貌哦,打架之前总要报个名号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