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落地一垂眼,捧起俞暖树的手,低头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俞暖树:“……”
这?只?小渣阳犯规了!这?是犯规!
他忍无可忍地扣住晏阳的后脑勺,顾忌着他脚上?的伤,没怎么用劲儿,半跪到床上?轻柔地吻他。
洗完餐具从卫生间出?来的向坤:“……”
他满脸通红地溜回卫生间,没眼看这?两个不知羞耻的男人。
两人腻腻歪歪地甜了没一会儿,险些又吵了一架——因为晏阳的陪床问题。
俞暖树坚持要留下来给他陪床,晏阳知道俞暖树刚坐了十小时飞机过来,就算坐的是头等舱,在飞机上?也不可能睡得有?多好,于?是死活不同意——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照顾病人肯定没法儿睡踏实,他想让俞暖树到酒店好好休息,先?倒倒时差。
偏偏俞暖树不识好歹,认为晏阳是嫌弃他。晏阳无奈了:“哥哥,你是霸道总裁,陪床这?活儿你干着不合适,小坤儿照顾我就行……”
“你要他不要我?”俞暖树不想听他说?话,一心?钻牛角尖儿,“我哪儿比不上?他了?”
站在一边儿充当背景板的向坤听得胆战心?惊,唯恐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连忙缩小存在感。
“……我他妈没法儿跟你说?人话。”晏阳别过脸,心?累地闭上?眼睛,“一句话,你滚不滚?”
俞暖树仗着小男朋友受伤了,再生气也不能拿他怎么着,于?是不仅没滚,还做了个手势,示意旁边杵着的电灯泡快滚。
向坤看了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晏阳,又看了眼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削水果的俞暖树,心?想按照俞总平时疼Sunny的德行,估计也舍不得乘人之危。
他还是别打扰人小两口儿恩爱甜蜜了。
这?么一想,向坤心?安理得地麻溜滚了。
晏阳闭眼躺了一会儿,差点儿迷糊着睡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把?床摇下去了。他胡乱伸手摸了摸,挣扎着驱散睡意:“坤儿,我要上?厕所。”
身边的人低低应了一声?儿,直到晏阳察觉手感不太对,才有?些反应过来:“哥哥?你怎么还没走?”
俞暖树伺候完他上?厕所,面无表情地问:“这?两天向坤就是这?么给你‘陪床’的?”
晏阳知道俞暖树在不高兴什么,顿时一阵脑壳疼——不这?么陪床能怎么陪,任由他尿裤子吗?大家?都是男人,看几眼怎么了?
想到傍晚时向坤才给他擦了一次身,晏阳当机立断地侧头装睡,实在怕了醋坛子精什么事儿都能拿来酸一酸的德行。
这?只?醋精没事儿千万别去什么秀场后台,迷糊中晏阳漫无边际地想,要不然他的工作估计保不住了。
俞暖树在医院陪了晏阳几天,期间一个字也没问关于?他怎么受伤的事儿。晏阳脚上?的伤不算重,俞暖树来到E国?的第三天,晏阳就可以在他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蹦跶了。
“医生说?有?可能会留疤。”俞暖树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双脚,“怎么办?”
“又没在脸上?……”晏阳一句话没说?完,眼珠子一转,伤心?地委屈起来,“你嫌弃我了是不是?俞大树,你这?个负心?……嗯?”
俞暖树怕他蹦跶着蹭到脚上?没好全的伤,不想让他多走,趁着他“戏瘾”发作,直接将小戏精打横抱起来,四平八稳地放回病床上?。
“戏精。”俞暖树抓了把?他已经长到披肩的头发,简单扼要地评价,“轻了。”
“真的啊?”晏阳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地说?,“回去又得增肌了。”
俞暖树没说?话,轻轻在他腰腹上?摸了一把?,不等他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起身洗水果去了。
晏阳吃完水果开始看电视上?的当地新闻,俞暖树对他可能真有?点儿“照顾癖”,没事儿也总喜欢给自己找些事儿做,就是闲不下来。
晏阳看了眼闲着无聊开始给他剪指甲的小俞总,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哥,你还记得你的人设是‘冰山霸总’吗?”
“改了。”俞暖树面不改色地说?,“现在的人设是‘深情男友’。”
晏阳噗嗤笑了,任由俞暖树抓着他的手修剪指甲,另一只?闲着的手摸了摸“深情男友”的脸颊:“没脸红呀,怎么越来越不知道害臊了?”
俞暖树抬头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晏阳不依不饶地逗了俞暖树一会儿,发觉他家?小俞总越来越不好逗了,最后也没能把?人弄脸红,只?好作罢。
他看了会儿新闻,奈何实在不爱看这?玩意儿,没几分钟就觉得无聊了,又开始逗俞暖树说?话:“哎,暖树哥哥,和我说?说?呗,这?事儿你怎么处理的?”
俞暖树手一顿,将他修剪好的手放下,拉起他另一只?手:“什么事儿?”
“还在这?儿装傻呢?”晏阳眯眼笑了,“本来我想自己解决的,结果你一来就这?么强硬地插手——宝贝儿,我要是不问,你打算一直装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