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就来！”章小余起身去洗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尖叫了一声，手机摔掉在地上，电话里朱玉妍听出不对劲，问怎么了，章小余根本听进去这些，她……怎么和梦里一模一样，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
“喂？喂？小余，你那边发生什么了？喂？说话呀？你别吓我，喂？喂？”
章小余唇瓣翕动，不敢直视镜子中的自己，蹲在地上，上身僵直，捡起电话：“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你说过的话和我在梦里的一模一样，我为什么变得这么不人不鬼？”极度惊恐慌张，语无伦次的质问。
那头的朱玉妍没再说话，良久听到一声嗤笑，清丽女声。
章小余的脖颈处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掐住她的咽管，令她喘不过气来，双手去挠脖颈处，多道长短不一却清晰的血痕留在她的脖子上。
惊醒。
章小余坐起身，满头的汗，手机响了，打电话的还是朱玉妍，没有接电话，她径直跑到镜子前，松了一口气，还好，原来她是做了连环梦。
电话还在响，朱玉妍开口：“我的天，你可算接电话了。章小余，你是疯了吗？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怎么都不回？你已经一个多星期都不来上课啦！平时没课你不来就算了，以前有课的时候，再远再辛苦你也会赶公车赶地铁来上课，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章小余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点点的变了样子“怎么会……”无力瘫倒，自己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陷入无穷尽的噩梦。
“醒醒？醒醒？”朱玉妍抽泣着拍打章小余的脸。
章小余睁眼看到朱玉妍的那一刻，眼里流露出来的不是别的情绪，而是惊恐。
朱玉妍疑惑地坐在章小余床边：“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你跟爸爸，呃不，你跟我说。好端端的妙龄女大学生就这样结束生命，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章小余懵了，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在一间病房，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温暖又舒心。
朱玉妍把章小余的脸掰正，和自己对视，严肃质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的。”
章小余倒吸一口冷气，脖感觉到颈处很痛，细细长长、密密麻麻的痛。忍住疼痛查看情况，发现脖子上缠满了绷带。
“我怎么了？”
“你还说呢，你有什么难处不能说，非要想不开，你把两个拳头那么大的实实在在的棉花塞入口鼻，想让自己窒息死掉，这过程一定十分痛苦，你就用手去挠啊，你自己把脖子挠成那个惨不忍睹的样子。”
章小余不敢置信，跑到卫生间拆开绷带，一条条痕口，虽然经过处理了，但还是触目惊心，章小余意识到那之前的并不都是梦，伤口是真实的。
但是，
她还有一种更大胆的想法。
这又是一个噩梦，过于真实的噩梦。
章小余拉着朱玉妍到一旁坐下：“你能跟我说说我之前怎么了吗？”
“我发现你好久都没来上课，打电话发消息你都不回，我只好到你家来找你，来了几次，我每次都敲好久的门，都没有动静，我以为你又去哪兼职了，到你之前兼职的地方问了，都说你好久没来了，我去找了物业联系房东，这才打开门，看到你的时候，那副模样我还以为你死透了呢。”说完就梨花带雨的哭起来了。
章小余静静听完，没有什么反应，淡淡的说了一句：“大一时我们埋在竹林里的盒子里，那封信里你写了什么？”
“就不告诉你。”
“我写的是愿朱玉妍早日脱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