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做女仆,用心干活!”
“很好!”
厨房内,女仆长双手叉腰,霸气十足地站在一众女仆前,大声叱责:“今日来的客人们非富即贵,你们都给用点儿心,好好照顾了!”
“是!”
“特别是某些人————”女仆长拖长了音,没有指名道姓,但她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投向了正躲在人群后方偷吃点心的我。
感觉其他女仆同情的目光,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没吃完的蛋糕:“啊?”
女仆长气得脸都黑了,“九鬼江,你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吃东西的!把蛋糕放下!”
“诶,可是……”我肚子还很饿啊QAQ
“快点!”
“……好吧。”我默默放下了蛋糕。
我身边的另外两名女仆——艾莲娜和伊芙琳同情地看着我。
“再让我发现你偷吃客人的食物,你的工资就没了,知道了吗?!”女仆长喝声道。
“哦,知道了……”
“赶紧做准备!真是的,不知道总管怎么会招你这样一个花瓶进来?!”女仆长抬高了下巴,嚣张的鼻孔对着我,口中喷出的唾沫星子差点飞到我脸上。
我躲了躲,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庞大的鼻孔以及快要冒出洞来的鼻毛后,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大概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吧。毕竟和女仆长你不一样,我这张脸可是能在宴会上给老爷撑排面的。”
“你……!”女仆长抬手就要打我。
我贱兮兮地特意把脸送了上去。
“……哼!”女仆长气得鼻子都歪了,眼里冒出火来,却还是收起了手。
到底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她不敢在这种紧要关头打人。要知道,虽然我的能力不算出众,但因为外貌拔尖,被总管安排了很重要的工作呢。
————虽然只是在大厅给客人端茶倒水,但比起后厨打杂,已经很有脸面了。
女仆长走后,女仆们各有各的活儿干,都散开了来。我瞅瞅时间,还有点儿空,趁着空挡,又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没办法,这半年吃了太多苦,连饭都只能吃最便宜的杯面和外卖,甜点这样奢侈的东西想都不敢想。
趁现在多吃一些吧,反正这么多吃的,少两块蛋糕也没人知道。
我吃的欢快,我这两周在培训上认识的女仆朋友艾莲娜和伊芙琳又是好笑又是无语,趁女仆长不在给我倒了杯水,劝我慢点儿吃别噎住了。
我一边咀嚼一边点头:“你们可别笑话我。这个草莓蛋糕真的太好吃了,我都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艾莲娜捂嘴笑:“你又开始了,我才不信呢。什么叫洗了大半年的厕所,阿江你这么漂亮,哪儿有男人忍心让你做洗厕所那样腌臜的活儿?”
她不懂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的我一没势力二没关系,怎么就不可能洗厕所了?
我叹口气,摆摆手:“哎,谁叫我没本事呢。而且洗厕所也不算太腌臜,我还干过更腌臜的呢。”
艾莲娜好奇:“比如?”
我想了想,觉得画面过于血腥,还是不要告诉她们好了:“……也没啥。总之,我是真的好久没好好吃饭了,不骗你们!”
“真是可怜……”伊芙琳抹抹眼泪感叹道。她是相信我的,毕竟这两周我们一起朝夕相处,她清楚知道我的饭量有多可怕。
“呐阿江。”艾莲娜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活法?”
我和伊芙琳同时不解地看向她。
艾莲娜的脸有点红,她小心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在偷听我们讲话后遮掩着嘴小声说道:“既然过来当给人女仆,想来大家的生活都不尽人意吧。尽然如此,我们不如趁这次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艾莲娜!”伊芙琳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震惊地睁大了眼,怕被人听见,飞快捂住了艾莲娜的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
艾莲娜扯开她的手:“你别这么激动,我当然知道。”
伊芙琳气急了:“你怎么能这样呢?虽然日子苦了点儿,但我们身体健康,有手有脚的,怎么能去做那种事?”
艾莲娜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却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道:“我也没办法啊,可是家里欠了太多的钱,我这不也是……阿江,你怎么看?”
忽然被点名的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吗?”
“对。你怎么看?”艾莲娜的目光灼热,似乎很想了解我的想法。
“阿江,你别跟着艾莲娜胡闹!那样不好!”伊芙琳听起来很是着急。
可我完全是懵的,茫然地说:“抱歉,其实,我没听懂你们在争什么。”
艾莲娜:“……”
伊芙琳:“……”
我歪了歪头:“能给我具体讲讲吗?什么是改变命运的方法……”
“阿江你别——”
伊芙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莲娜出声打断了:“方法就是去勾引宴会上的富家老爷!不管是做地下情人还是姨太太,只要能搭上关系,后半辈子都可以好好享福了!”
“艾莲娜你!”伊芙琳气得又想要捂住她的嘴,扭过头对我说:“阿江,你说说她!她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样是错误的!”
我认真点头:“没错,伊芙琳说得对。艾莲娜,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艾莲娜的脸一白,抿紧了唇:“阿江,怎么连你也……我不过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有错吗?”
“有错。”
我放下手中的蛋糕,一字一顿的,十分严肃跟她讲:“为什么要勾搭富家老爷,当一个见不得人的姨太太?直接勾搭他们的下一代不好吗?反正都是为了钱,我若是你,才不会委屈自己周旋在一个糟老头子身边呢。我直接去勾引他们的儿子,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当上正牌少夫人,将来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产呢。”
艾莲娜:“……”
伊芙琳:“……”
她们都不说话,我费解地偏头:“呃,我说错什么了吗?唉算了,时候不早了,轮到我出去送茶水了,再摸鱼女仆长又要来恶心我了。你们忙,我先走啦!”
说着,我随意地擦了擦唇边的蛋糕屑,推着餐车出发了,边推车边回头跟她俩挥手。
然后————
“咣当——”
八分热的茶水倒了一地,价值百万的茶具惨兮兮地躺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见前方传到一道好听的男声。
“啊,衣服和裤子都被打湿了。”
我抬眸看去,正巧对上那人同样望来的黑眸。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年纪约莫和我差不多大,个子很高,脸也长得清俊好看。
只是那对漆黑的眼瞳里没有任何光线,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猫眼眨了眨,说:“嗯……我衣服很贵的,呐,你准备怎么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