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谁啊,这不是得了圣宠入宫的大哥嘛!怎么,这才几天就回来了,不会是被陛下赶出宫了吧!哈哈哈哈!”裴文林夸张的大笑着,跟着的小厮们一直知道这裴谨行虽然是裴国公世子但是在府里一直没有地位,也附和着裴文林一起嘲笑他。
裴谨行看着裴文林一会儿,自打离开了裴国公府,见识了皇宫,回过头再看裴文林,他当时为何觉得这人是自己的对手,是自己要防范的人。他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铁废物身上。文不成,武不就,堂堂世家公子,一言一行却如同地痞流氓,金迷纸醉,不思进取,就是他家陛下说的国之蛀虫。
“让开。”裴谨行也懒得跟裴文林废话了,既然回了裴国公府,正好进去收拾几样东西,带回宫里。那天他被卫公公抬进宫里,什么都没拿。既然日后都住在宫里了,有些他用习惯的东西也该带上。
“裴谨行,既然出了裴国公府你还回来干什么!裴国公府是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地方么?”裴文林眼色一动,几个小厮立刻心领神会的拦在裴谨行的面前。
裴谨行嗤笑一声,望像裴文林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傻子:“裴文林,你莫不是忘了,我才是裴国公世子!见到嫡长兄不行礼不说,竟然拦住长兄去路。我既然是世子,裴国公府有哪里我去不得?”
“你!你!”裴文林气的话都说不清,他最不爽得就是裴谨行裴国公世子的名头。即使他的母亲如今成了正妻,这世子的身份却还是在这个所谓的嫡长兄头上。
“让开,我没功夫和你在这里纠缠。”裴谨行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时间不早了,赶紧拿了东西他就回宫,他可不想耽误了和自家陛下一起用晚膳。
“什么事情在府门口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裴诺像是接到家丁通知,来到了门口,大声呵斥。他先看了眼裴文林,又把目光投向了裴谨行,“身为世子你如此作为,不怕旁人说我裴国公府没有家教。”
裴谨行嗤笑一声,他也不期待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能有什么好话。这么多年了,这位裴国公的心就没长正过。“父亲,今日回府只是那些我的东西。裴文林拦着我,这才有了争执。毕竟陛下还在等我,时间长了,万一陛下怪罪下来岂不是更不好。”
裴谨行中规中矩的说着,这些日子他别的没学会,遇事搬靠山的本领学了个十足。这世上哪儿有比自家陛下更稳的靠山了,说出来吓死你们这群坏人。
“好啊好啊,如今翅膀硬了,竟然搬陛下压我。裴谨行,这个世子你是不是不想做了?”裴诺也没想到,这嫡长子在宫里待了一段时间,完全变了个样,以往面对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甚至说有些讨好,如今倒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父亲,以前我傻不懂,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更傻了。我这个世子之位若是您一句话就能撼动,为何裴文林到现在都是一个庶子少爷,而我即便如此也是上了玉蝶宗谱的世子?”裴谨行抬头看了看那两父子的脸色,继续说着,“怕是这个世子之位也不是您说的算的吧!”
裴谨行跟着殷韶棠早就了解到,他这个世子之位是他已逝爷爷老裴国公跟先帝定的。除非他有任何品行不端,过失犯罪才可以废黜。当年她母亲被逼难产而亡,老裴国公和先帝为了安抚廖太师定下的。裴谨行自嘲的笑了笑,可笑他从来不知,为了这个空壳世子身份,隐忍至今。
“你!”裴诺被气得脸色发青,伸手指着裴谨行半天说不出话来。“逆子!”
“平日里他就是这么借着朕的名号闯祸的?”不远处,便衣的殷韶棠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目光示意那边的裴谨行问道。
“这……”卫林海满脸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哎哟小祖宗啊,你这搬靠山怎么当着靠山的面啊!
“不错,有点长进。不枉费朕这么花心思。”殷韶棠没生气,反而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他的身份一直没什么用,就连贵妃宫里的总管太监都敢不给他面子。如今有个人把他当做靠山耀武扬威。别说,还挺新鲜的,有点上瘾的感觉。
“……”卫林海对于自家陛下最近的嗜好真的是越来越摸不准了,他家陛下不是以前最讨厌别人借势的嘛?果然裴世子不一样啊,记下来记下来。
“走吧,朕这个靠山该给他撑场子了。”殷韶棠笑了笑,漆黑的眼里闪过精光。这小罪魁祸首看来是做好选择了。
“来人还不给我把这个孽子拿下!”裴诺气急喊着家丁仆人冲上去想要抓住裴谨行。“我看今日谁能救你!”
裴谨行也没料到他戳破平日虚假的情面,他的父亲竟然更狠,直接撕破脸皮,当街就要抓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眼见着家丁要抓着他了,裴文林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下一秒那个家丁就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壮汉立在他身前,将刚刚的家丁踢了出去。
“你是?”裴谨行有些诧异的看着身前这个带着绿色怪异面具壮汉,不知他为何出手相救。
“自然是朕给你安排的保护你的暗卫。”殷韶棠的声音从裴谨行身后传来,他惊喜的转过头,看着他刚刚心里还念叨快来救他的陛下真的出现了。
“陛下!”裴谨行叫出声,双眼中涌现的亮光衬着他整个人都鲜活了很多,让殷韶棠都忍不住发现,原来这小罪魁祸首长得还不错啊。
“阿绿,退下。”殷韶棠挥了挥手,名为阿绿的壮汉便瞬间退下,消失不见。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裴国公府的人跪了一地,尤其是裴诺。
看着这年轻的帝王慢慢向他走来,那目光即使是风轻云淡地看了他一眼,也让他冷汗直冒。这个人再也不是人微言轻的皇九子,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无视的景王,是高高在上,俯视他的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