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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1 / 2)


40.

在剧组里的时候也是殷华作息较为‘规律’的一个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拍戏,拍完回来之后经常是精疲力尽就想着洗漱完去休息,所以不会熬太迟的夜。第二天也能自然的早起早醒,让黎妈妈十分安心。

她的大多数都是夜景戏,白天大多数时候都可以休息,或是干点自己的事。但

昨天晚上彻彻底底把话和黎枫说开了之后,殷华自己是感觉身心舒畅了许多,黎枫就好像不太对劲了。回房间路上的时候就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念什么,宛如失了智的神婆一样。

她之后有和黎枫说过,其实这都不算什么事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只是现在与故人重逢,想起了这些而已。她早就没什么了。

不过话是这样说了,黎枫有没有听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影视城里总是不缺人早起或晚归拍戏的,所以当殷华在九点自然醒的时候,住她左右的剧组人都已经出去了。

小心翼翼地在猫眼确认过没人之后,殷华才把门缓缓推开。

走廊上空空荡荡的,一点人气也没有。只有从花窗外传来的鸟鸣与炎夏天里的知了在做交响曲一般,聒噪的同时还带来了生气。

也不知道到底是酒店的绿化做得太好,还是地理位置过于得天独厚,翠绿叶片枝丫交错纵横,仿佛可以遮天蔽日,在这夏季里带来一股清凉。

殷华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郊区的清新空气纳入鼻中又呼出,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

果然还是乡下好啊。以后考虑在乡下买个房子安心养老也不错,还是要那种带小院的,可以随便养点种点什么。

要是这样的想法让黎枫知道了她肯定又要吐槽自己,好好的明星隐退后转到圈内其他行业的有很多,转到农业养老方面的,可能真就天上地下独她一个。

今日天气好,左右也闲来无事,就干脆去看看拍摄进度好了。

《暗花》这个本子她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的。

里面集谍战、战争,还有大时代背景下的悲怆与无奈,第一次阅览完完整版的剧本之后,谈不上难受,但总有淡淡的惘然和意难平时不时地在敲打着心灵。

刚好得了闲,她还想去见见能写出这么棒作品的编剧。

给黎枫发了消息之后,殷华就独自一个人出了门。

今天拍摄也分了两组,分别是解棠与张肆、戎萝和逢良的室内戏。拍摄的场地不会离这片太远,而且她一出门就碰到同剧组的人,一边细心将她领到拍摄地,顺带还要了个自己的签名。

到了场地,她又问:“对了,我们组里的编剧,今天是在哪个位置?我想见见的。”

那位好心的工作人员给她比了位置。殷华笑着谢过之后,踩着凉鞋绕着边缘地带走,眼神不断往场景内瞥看。

虽然说是两组进行拍摄,但地点都是同一个地方,只是不同的屋内而已。

殷华到的那场,傅赐玉也在,是骆浦和闻人满两位男女主演所在的场。复古庭灯在角落里亮着,四角和合,两位主人公正在激烈地争吵着。

解棠来山城,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学堂要一并迁到这里,并不全是为了她和张肆的婚约而来。她本人是极力反对封建刻板的婚姻,心底里是想同张肆解约来的。

可张肆不同意。现在的剧情就是进行到了这一步。

但是这一切显然和殷华无关,她偷摸着走到一位男子身边。他坐的位置不是很突出,也不靠前,可角度和视野都很好,没有一人敢挡着他。

男人肩不是很宽,比起傅赐玉还要瘦削,头一动不动地宛如机器一样稳定地盯着进行中的拍摄。

她这时候打扰会不会不太好?殷华刚这么想着,就听到有人喊了‘卡’。

傅赐玉还是干了点人干的事嘛。她藏在阴暗的背景里,朝被形形色色的人簇拥在一起的傅赐玉,俊美的脸上还是化不开的寒霜。

搞得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殷华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毕恭毕敬地问道:“你好,请问是王秋王编吗?”

工作人员告诉她这个很普通的名字的时候,殷华有想过这会不会又是和傅赐玉一样,其实另有响声在外的英文名吧?

身旁的男人侧过脸来,深棕色的眸子里有非常温柔的笑意,偏了头,盈盈道:“你好呀,小殷华。”

小、小、小殷华?

殷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就算是她父母都不曾这样叫过自己。而且还是一位温雅的大帅哥,这样直视不讳地看着她,止不住的红晕就慢慢爬上颊侧。

“怎么了?”王秋两眼弯弯的,宠溺地说道。

悦耳的嗓音幽幽飘入她脑中,让殷华的脑子当了机,还少有的口吃了起来,“我我我,我就是想来找王编你聊聊剧情。”

“没事,不用那么拘谨的。”王秋拉过身侧另一张的小板凳,用手拂去灰尘,示意殷华坐下,“像你这样还来和编剧探讨的演员太少剪了,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都可以讲。”

殷华挪过椅子坐下,葱白小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又像鸵鸟一样把头一缩,完全融入了角落。

“谢谢王编。”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王秋,没想到写出《暗花》这样复杂悱恻剧情的,是这样柔雅耐心的人。

“这么叫太生疏了,叫我秋哥就好。”

这时候殷华才明白了越羽的心情。不好意思叫,也不好意思不叫。最后只好喏喏地叫了声:“秋哥。”

“诶。”王秋满意地轻点下颔,浑身散发着挡不住的喜悦,像拿到了欢喜玩具的孩子。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吧。”

殷华递出自己带着的那份剧本,交出的时候感觉好像回到了校园时期,生怕改卷老师瞧见了卷子不满意,说她统统偏题。“我是想来问问惊鸿和解棠的事。”

王秋瞬间就了然了,这部分的剧情他当初在写的时候也花了很多心思去写,演员会有不理解的地方也是正常的。

“惊鸿这个角色,可能观众们看到与解棠的对话戏之后认为的,是解棠改变了惊鸿,然而实际上是反过来的。”

殷华边听边点点头,她自己心中是有自己的理解和想法,但肯定还是让原作者来解释更为透彻直白。

“解棠与惊鸿,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解棠生活在光下,她以为从封建社会中解放出来之后,政府也在倡导女子上学堂、学洋文,不能输给男子。可当上沪城破,她被迫辗转到山城中,她第一次见到的影就是惊鸿。”

“惊鸿终身都在阴暗里奔走,杀人、放火、劫掠,什么事没做过呢?你记得在解棠家的时候,她对惊鸿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当……那样的人?’”殷华复述道。

那是马上接着昨天拍摄后的剧情。繁叶与张肆、解棠、漆阳谈着天,忽然就传出了枪击声,打破了灯盏还放出了烟雾,场面瞬间混乱。而惊鸿在混乱之中抢夺到了张肆的贴身信物,想来调动张家的部分守城军。她拿到手的同时,也被张肆击伤。拖着满身的伤口跌跌撞撞误入了张肆为解棠安排在外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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