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聋哑女子轻车熟路的走向房间里的一铺床榻,开始更换绵絮、床单与被褥。
“得经过多少次训练,才能在盲聋哑状态下熟练完成这一切?”慕容姗神色不忍,在长腿帅妞眼里,赖活不如好死,在战场上扩阵杀敌的战士,马革裹尸就是最好的归宿。若是从战场上苟活下来后,落下残疾,缺手缺脚,慕容姗反而认为是一种长久的残酷折磨。
石念远摇头道:“她走路的步幅极其讲究,心里应该同时在默数步数,应该不是在盲聋哑之后训练,而是训练完成之后,变得既盲且聋还哑。”
不多时,盲聋哑女子就端着换下的走出了房门,绵絮、床单与被褥离开了房间。
之后,盲聋哑女子继续来来回回数次,将房间里所有的六铺床塌都打点好后,更分两次送来十人份的餐食。
在盲聋哑女子换好两铺床榻时,石念远与慕容姗就已经将流风雪与薇安放躺到床上。
而后,二人都开始各择一处地板席地而坐,调息灵力,恢复状态。盲聋哑女子后续两次进来,两人都还会睁眼看上几眼,在发现盲聋哑女子实在是将一切都做得格外妥当,走路更是尽走直线,根本不会来到二人所在之处以后,二人索性不再去管盲聋哑女子,沉心调养。
自然,以超凡境修士的敏锐六识与天心意识,若是盲聋哑女子有什么异动,仍然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当盲聋哑女子送上餐食,再不进来,慕容姗上前几步来到房间中央的法阵上,操纵灵禁重新将整座房间封锁起来。
“那个死尸替身,即使能瞒过一时,也不可能瞒过一世的。”慕容姗看向石念远,出声说道。
“流风梁也没打算瞒过陈枝花。”石念远叹了一口气:“如今整座京都玄阳都笼罩在巨大的阴谋之中,那具死尸替身,并不是为了骗过陈枝花,而是让陈枝花有话可说的。也不知道流风梁处理得顺不顺利……”
“在地下密室,
我看你和他好像不是特别对路。”慕容姗说道。
石念远摇头道:“也谈不上,而且他毕竟是雪儿的父亲。”
回忆起在密室里流风梁与石念远的对话,慕容姗分析道:“我总感觉,他会去找宇文洛。”
石念远沉吟道:“应该不会那么草率吧?他毕竟是圣上的天字第一号密探,而宇文洛跟他更有师徒情分。真相这种东西,不到水落石出,永远都存在变数。说来有趣,在流风梁用我的家人威胁时,我很生气,可是在我心底,连西疆那个男人都还在嫌疑犯的名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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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姗歪起头,挑眉问道:“你不怕查到最后,真相就是你最不希望的模样?”
“信息是排除未知的物理量,当排除一切不可能,那么最后的结论再怎么匪夷所思、难以接受,都是真相。”石念远平静道:“如果我老爸真是杀人凶手,我自然会带着雪儿去要一个交待。”
“啧啧,为情弑父?”慕容姗揶揄道。
石念远沉默了良久,失笑一声:“客观上没排除我老爸的嫌弃,主观上我确不相信是他做的,这不冲突。”
慕容姗凝神细看石念远的表情,似乎颇觉有趣,而后,郑重出声道:“许琴心不是武侯杀的。”
见石念远将目光投来,慕容姗解释道:“我家老头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在北域,更是能令婴儿止啼的残忍嗜血大魔头。不过,他这一生,倒是没说过假话。许琴心遇刺时,我家老头子在场。”
石念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当时定远大将军在场,不过就算他为我老爸作人证,也不排除串供的可能。”
慕容姗闻言不由失笑道:“你可真是个别扭的人。如果人证再加上我呢?”
“什么意思?”石念远不解问道。
“许琴心遇刺时,武侯依然坐镇西疆大营,我家老头子的邀约密信根本没有送到西疆。而那时,我正在西疆跟武侯学习枪法。”慕容姗一边说,一边从空间耳环里取出银枪,补充续道:“天极枪法,天惊五击。”
石念远一愣,丹凤眸子眨了眨,叹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慕容姗好奇追问道。
“定远大将军并不使枪,而放眼整座鸣雷帝国,可言宗师的槊客,除了帝国无双将军吕奉,不就只有我老爸了吗?而且吕奉还是用戟的。”顿了顿,石念远凝眉道:“当然,这是明面,那个黑衣人,枪法同样登堂入奥。”
慕容姗托起腮,歪头好奇道:“黑衣人?你为什么不说宇文洛?”
石念远凝起眉头:“万一不是呢?”
“善易容、善伪音、善使枪,灵压在诡谲与堂皇之间无缝变化,徒弟流风梁掌握化形妙法,超凡境仙道修为……”慕容姗瓣起手指头细数起来。
“喂。”石念远翻起白眼,见慕容姗闭嘴,叹了一口气,无奈续道:“不论是或不是,当务之急,都是先将身体调养恢复,见机行事。还有……”石念远看向流风雪与薇安。
“知道了。”慕容姗拾起放在身旁的银枪,往地面倒插立起。
“你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石念远眉头蹙深:“关于你老爸和我老爸的。”
“蛮多的。”慕容姗摊手哂道。
见慕容姗没有要细说的意思,石念远一脸郁闷的闭上丹凤眸子,五心向天,开始沉心调养表面上看不出太多,内里却已经糟糕到一塌糊涂的身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