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周杨这个样子，阮语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她很想当场告诉周杨，她是不会喜欢他的。
但她知道，当着同学的面，自己不能这么不给周杨面子。
“这件事等下放学我再跟你说，可以吗？”
周杨蓦然松了一口气：“好，下课再说。”
半分钟后，上课铃响起。
笑面虎开始上他的数学课。
前桌的阮语和后桌的周杨都各自心不在焉。
一个在想，该怎么表白，比较合适。
一个在想，该怎么拒绝，比较合适。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下课前十分钟。
周杨终于忍不住，在草稿纸上撕下了一小片纸，写上一行字。
随后，他紧张地戳了下阮语的后背，把纸条传给了她。
阮语打开纸条，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面对这样的表白，阮语有点不自在。
她呼出一口气，飞快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想要塞进桌肚里，当作没看见。
不管怎样，下课以后她还是会想办法拒绝周杨。
然而，因为这一张纸条。
事情超出了阮语的计划。
笑面虎眼神很好，很快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周杨，你刚才给阮语传了什么小纸条？”
周杨的大脑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
“没什么，我只是问了她一道数学题。”
全班同学立刻好奇地扭头看向他们。
笑面虎很不喜欢被学生欺骗的感觉。
周杨越是这么说，他越觉得有问题。
“问数学题？怎么可能。”
这位秃头老师直接走下了讲台，站定在了阮语旁边，拿起了她桌上的纸条，皱着眉头念出开头。
“我喜欢你——”
后面的内容他没念出来，而是直接用一声冷笑代替了。
但这已经足以让周杨和阮语陷入窘境。
全班有震惊的、有看热闹的、有起哄的。
乱成了一团。
笑面虎的脸色很难看。
他直接用了惯用的手段，让他们去外面罚站。
“我看你们两个也没心思上我的课了，不如先去外面把你们早恋的事解决清楚！”
阮语不怕笑面虎的罚站。
但是，跟着她一起出来的周杨显然尴尬到头发都要炸了。
靠在墙边的时候，他挠了下耳朵，低头看向阮语，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阮语和他距离不近。
“你不用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反正，她也想早点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空气沉默了会儿。
见周杨似乎什么话也说不出口，阮语善解人意，主动开口道。
“周杨，你纸条上说的事，我看见了。但是我想说，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周杨愣了一下，心情一下子坠入了谷底。
他抿了抿唇，有点难过地问：“为什么啊？”
其实阮语这句话一出来，他就不会死皮赖脸纠缠她了。
但他还是想知道原因。
在对方沉默的时间里，周杨懊恼地憋出一句。
“如果是因为我的表白太突然的话，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再等一段时间，再等等，说不定你就会改变想法了……”
他觉得，应该是因为自己太唐突了。
如果自己能静下心慢慢来，结果应该不至于这样的。
阮语提着心说：“再等多久也一样，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听见她的话，周杨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过了会儿，他才说：“算了，拒绝就拒绝吧，你也不用勉强拿别的理由搪塞我。”
阮语嗯了一声，礼节性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把视线转到了别的地方。
不知道情绪是不是能传染，周杨现在很难过，而她也很难过。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别人才会不相信她说的话。
她才敢说出来心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