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作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拿着一把锃亮的像是从来没被用过的菜刀的於臻。
见到是他，於臻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手中的菜刀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然后转头就躲进了房间。
他不是很在意地随手将行李箱靠到一边的墙壁上。
猜测於臻是去给岚姐打电话了。
一时兴起想到可以来这里的时候姜作猜到事情可能会变得很有趣，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有趣。
弯下腰将菜刀捡起，姜作走到於臻之前跑进的房间。
大概是刚刚跑得急，房间的门也没有关上。
於臻正趴在床上用力地捶打着被子，口中还发出奇怪的呜咽声。
姜作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於小姐，请问这是你的菜刀吗？它刚刚掉在地上了，准确的说是被你扔到地上的。”
於臻像是受到惊吓般地歪过头，在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后，良久，於臻无力地垂下脑袋，喃喃道，“救命……不是幻觉。”
*
见到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姜作，於臻努力抑制住自己极度想哭的心情，几近纠结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您家……是岚姐让我住进来的，所以我才……”
他从K*ndle中抬起头看向於臻，然后不置可否地挑起眉头。
於臻咬咬牙，“明天我就搬出去。”
姜作把东西放到一边，终于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於臻看到姜作深邃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就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吞咽，视力良好的她甚至能看到姜作垂下眼帘时轻颤的睫毛。
好像一下子大脑一片空白，连一个最简单的理由都说不出来了。
见到这样的於臻，姜作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起来，这让於臻又有些看呆了。
“既来之，则安之。”
“诶？”於臻惊讶地看着他，“可，可是……”
姜作突然收敛起了脸上的笑，他看向於臻，“其实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过是早晚的差别罢了。”
时间……於臻突然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也是，《楼阁》是快要上映了吗？”
“粗剪版已经完成，预告马上要在电影院贴片①，打算先送展多伦多电影节。”
“哦。”於臻大致算了算，虽然现在才五月份，但距离九月的多伦多电影节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时间，想到九月份自己可能要和剧组参展和宣传，於臻现在就觉得有些紧张。
气氛在於臻的沉默中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想要缓解尴尬的於臻不知为何开口道，“额。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送展八月底的威沃斯电影节呢？”
虽然近年来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作为参展电影数量最多的电影节，目前也算是奥斯卡的风向标之一了。
但到底还是比不上历史悠久且含金量更高的欧洲三大电影节，尤其从时间上来说，八月底的威沃斯电影节也非常合适。
然而在於臻说出这几个字之后，姜作突然笑了笑，但在她听来更像是冷哼。
气氛变得更加尴尬的同时，於臻就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毕竟去年姜作在威沃斯电影节上失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而她竟然连这么蠢的问题都问出口了！
於臻正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哪壶不提开哪壶，犹豫是不是应该和姜作道个歉的时候，他终于懒洋洋地开口，“你想太多了。”
“不过是因为这部电影不合威沃斯的风格，送了也是陪跑，不过……我确实讨厌陪跑。”
说完，姜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拿着他的东西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
一个人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