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不大明白:“一般啊,这也不算太坏吧?”
又没杀人放火,不过是让胡安来瞧一眼,让他知道计划失败了,生个气罢了。
朱棣刮一下徐青青的鼻梁,“不愧是本王的王妃。”
徐青青被夸还是很开心的。
直到次日,她带着碧螺去街上买东西,听到城内的百姓们都在讨论徐州知府与胡安共驭一女的事儿,才知道朱棣所谓的‘坏’有多坏。
“王妃可能还不知道,这紫英为处子之身。”碧螺听够了八卦很开心,凑到徐青青耳边又说一个。
徐青青惊讶:“你怎么知道?”
“万春告诉婢子的。”
万春负责守卫,那二人办事儿的时候,万春根据二人的声音对话知道点什么,倒也有可能。
徐青青想了想,无奈地摇头笑了一声。
这紫英明明有一手好牌,却打得稀巴烂,真真是自作死。
徐青青和碧螺买好东西,回去的路上不巧碰到送葬的队伍。遇到这种事儿都会觉得晦气,马车便绕小路赶回驿站。结果车在穿过小巷的时候,忽有一队人马前后夹击围住了车马。
“徐青青,你给我出来!”紫英穿着一身黑衣,手拿着大刀站在徐青青的马车前。
“保护好王妃。”碧螺立刻抽出腰间的软剑,便号令随行的八名侍从。
“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还是别挣扎了。要怪就怪你们主人太得意,以为在这种时候上街偷偷闲逛就没事儿了。”
紫英扫一眼自己带来的人,二十多名精锐手下,在这小巷之内,以多欺少夹击他们,简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徐青青,你若再不下车,我便将你的手下一个一个地杀死,便拿你这个侍女第一个开刀!”
徐青青挑开车帘,看向紫英。
“快下来!”紫英剑指碧螺,威逼徐青青。
碧螺也剑对紫英,“你想得美,我宁愿自尽,也不会让王妃为救我而以身犯险。”
徐青青随即睨一眼碧螺,“那你倒不必自尽了,我没打算过去。”
碧螺:“……”
紫英哈哈笑起来,“瞧瞧,你主人根本没把你的贱命看在眼里。我还当你们主仆情深呢!”
“你拖拖拉拉到现在还不动手,又逼着我下车,莫非是有话想问我?如果是那件事,我倒是有个秘诀可以传授给你。”徐青青不理会紫英的嘲笑,直说道。
紫英一听这话,再笑不出来,目光突然阴森地看向徐青青。‘那件事’三字,引发了她不好的回忆,令她倍感耻辱。但是徐青青说的那个‘秘诀’,她很想知道。她真的要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本来以为那事儿跟春|药一般,来一次劲儿过了就好了。可谁曾想缓解了两三个时辰后,她竟然忍不住又有了感觉。
她恨透了破她身子的徐州知府,更恨忽然来‘捉奸’,转头也来欺辱她的胡安。两个男人占尽了她的便宜,又瞧不起她,骂她是贱妇,让她受尽屈辱。这可是她守了近二十年的身子,就那么被这两个混账糟蹋了。更恨的是,她根本反抗不了,甚至还很渴望。
如今燕王也知情了,她没了希望,几乎绝了念想,甚至想死。但她即便死,也要拉着徐青青一起死。她仰慕的男人,除了她之外,任何女人都不配真正拥有他的心。
但现在当她听到徐青青说秘诀的事儿之后,她忽然有了新的想法,这很可能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她可以完美地使用善言咒,先把徐青青杀了,回头再想办法在燕王身上用咒,让他愿意留下自己。毕竟这‘劝善’也分什么角度,如果告诉燕王,收留她这个可怜的孤女也是‘善’,那燕王自然就能照做。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有信心可以凭着善言咒一步步赢回燕王的心。
“快告诉我,秘诀是什么?”紫英目光迫切,甚至眼底流露出一丝癫狂。显然是受了刺激,有从极端走向更极端的趋势。
“当我傻?你这么多人围着我,我若告诉你了,如何能保证我的安全?”
“那你要怎样?”紫英问。
“让你的人撤退,走出这个巷子,我便告诉你。”徐青青道。
“好。”紫英示意他们都退下。
执刀的刺客们皆乖乖退到巷子外等候。
“王妃最好不要耍花样,只要我一喊,他们立刻就会回来。”紫英厉声警告徐青青后,催促她快些交代秘诀。
碧螺站在马车上,朝巷子口张望一眼,便喊了声:“王妃。”
“很简单啊,就一个字,忍。你忍不了,只能说明你差劲儿。”
徐青青说罢,便放下帘子。
碧螺当即踩了脚下的机关,只听‘嚓’、‘嚓’、‘嚓’三声,马车内有什么东西响动。碧螺当即挥鞭,驱车奔逃。
紫英气得无以复加,恶狠狠地盯着马车,当即吹了口哨。
蛰伏在巷子两侧墙后的弓箭手都冒了头,纷纷拉弓朝马车射去,似乎生怕射不准,一发接着一发速度极快,待马车跑出巷子的时候,整辆车彷如刺猬一般,扎满了箭矢。
紫英见状,哼笑一声。徐青青这要是还不死,她名字可以倒着写了。
叮叮当当,巷子另一头传来打斗的声音。
“不好,快撤!”紫英立刻带着弓箭手们朝马车消失的那个巷口跑。突然间,一群士兵从前方巷口涌入。紫英愣了下,赶紧转身往后跑,发现后方的巷口也涌入大量士兵。
紫英便欲翻墙逃跑,谁知整条巷子的两侧墙上,都各立一排拿着弓箭的士兵,对准她。
这时候,扎成‘刺猬’的马车折返回巷口,紫英眼睁睁看着徐青青完好无损地从车上走了下来。碧螺见紫英再看,特意掀起帘子,踩了下脚下机关为她示意,原来这机关一踩,竟有铁板下来遮挡住了马车。
紫英方知自己中了圈套。徐青青耍了她!
“我要见王爷。”紫英丢了手里的剑,对随后骑马而来丘福喊道。
丘福正欲命人押紫英回去,谁知紫英身后的一名弓箭手,突然抄出匕首在紫英背上插了一刀。
紫英随即吐了口血,不可置信地转身回看杀她的人。
这弓箭手丝毫不多言,率人还要反抗,随即被丘福生擒,奈何还是咬毒自尽了。余下的刺客便是留了活口,知情也不多。这些杀手要么是死士;要么是有家人把柄落在人家手中,只能甘心卖命;要么就是知情不多随时可比摈弃的喽啰了,总之都不得用。
朱棣故意放过紫英一马,徐青青负责引蛇出洞,便是为了一举歼灭这些刺客。去往北平的路途遥远,若不消耗,这些刺客回头还会被使派到他们身上。而且在徐州闹出这么一桩大事,不仅徐州知府因贪财好色吃不了兜着走,胡安也会麻烦缠身,他与徐州知府一同享乐的传闻一出,到皇帝耳里,那就是有结党营私之嫌。
更何况,朱棣还准备好了胡安和紫英勾结的证供,当下已经派人上奏。这胡安回京以后,怕是要坐立难安了。
儿子犯事儿,胡惟庸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他最好插手,一旦他有庇佑之嫌,也定当一并被参,如此便加重皇帝对他的疑心。
胡惟庸的日子,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明天继续努力。今天试写了新文第一章,发现竟然比老文写得顺溜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