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都哭了。”
傅时衍被逗笑了，伸手捏捏他的小脸，“那阳阳今天有没有抱抱弟弟？”
“他不让我抱。”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让月亮抱。”
“爸爸，弟弟好像在生我们的气。”
大儿子是个嘴严的，打定主意不说的事情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他只好找二儿子下手。
二儿子比大儿子容易策反，傅时衍哄了他几回说“只是跟爸爸说而已，爸爸又不是别人。”，他就信了，吃了一口蛋糕之后，绘声绘色地跟他讲起了傅思莞跟人打架的经过。
傅时衍听完心里有点难受，三个儿子里，他的小儿子看起来最没心没肺，但很会交际，又超级会哄人，日常嘴甜得像抹了蜜，经常把他的外公外婆哄得眉开眼笑。
他万万没想到他会那么敏感。
趁程嘉琬给两个儿子洗澡的空档，他拿棉签给他小儿子下巴上的压印上药，上药之前他提醒他，“可能会有点疼，儿子你要忍住咯。”
他儿子郑重地“嗯”了一声。
哭是真没哭出声，就是傅时衍抬眼时，看到他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傅时衍用手背给他擦掉眼泪，“打架的时候都没哭，怎么现在倒哭了。”
他的儿子很委屈，“爸爸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可是你不是不愿意说么？”
“爸爸你是不是不爱我？”
傅时衍佯装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豆豆说的，他说他爸爸说的，你一看就不爱我......”小家伙眼泪金豆豆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豆豆爸爸说太阳和月亮的名字都是美玉的意思，但是我的是杂草。”
他已经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还是知道草字头跟草有关系的。
“那是他爸爸理解错了，莞读wan的时候是微笑的意思。”
“真的？”他的小儿子还在抽泣，问出来的问题却不好糊弄，“那为什么我不能也是美玉呢？”
“那样的话就跟妈妈的名字一样了。”
“太阳的珵，月亮的珈，还有你的莞，连起来就是妈妈的名字，因为不能跟妈妈用同一个名字，所以才会给你用草字头的莞。”
“你的名字跟太阳月亮一样，都有爸爸的姓，妈妈的名，所以爸爸妈妈跟爱太阳月亮一样爱你。”
他就说嘛，爸爸怎么不爱自己了，太阳月亮有的东西我都有，爸爸偶尔还会多给我吃一块小蛋糕呢，怎么就不爱我了。星星现在有点惆怅，都怪自己太有文化了，要是不知道草字头跟草有关系，就不会被豆豆的胡言乱语策反了，幸好他今天有狠狠地把豆豆打了一顿，那家伙就光长肉了，一点儿不经打，一推就倒，还就知道哭。
傅时衍看着自己儿子明显开心起来的脸色，“但是~”
他的小儿子懵懵地看向他。
“你今天打人是不是不对？”
“爸爸对不起。”
“是要跟豆豆说对不起，你看你今天把他打得多惨。”
“可是他今天说我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儿子，我们不能用一种错误的方式去惩罚别人的错误。”傅时衍说着发现自己三岁的儿子并不能听懂，于是改口道，“你可以跟他解释，可以告诉老师，也可以直接告诉他，你不喜欢他这样说你，但是动手打人了就是你的不对。”
“嗯。”
“明天爸爸陪你去幼儿园，你跟他道歉好吗？”
“嗯。”
“那哥哥呢？你是不是也冲哥哥们发脾气了？”
他的小儿子，冲进卫生间跟他的哥哥们道歉。那两个还光着身子在洗澡，三个人抱在一起，又亲又跳的，没一会，这位刚换好的睡衣就湿了。
第二天，傅时衍跟程嘉琬一道送儿子去幼儿园。他们家小儿子，老老实实跟豆豆道了歉，然后挺直了身板一本正经告诉人家，“我爸爸说了，太阳的珵，月亮的珈，还有我的莞，连起来就是我妈妈的名字，因为不能跟妈妈用同一个名字，所以才会给我用草字头的莞。我的名字跟太阳月亮一样，都有爸爸的姓，妈妈的名，所以爸爸妈妈跟爱太阳月亮一样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