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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2 / 2)


一提到这个迟澈就无语,摇了摇头,道:“不知,不过是应邀上车询问了几句大哥的事,便被传的好似风云诡谲和情深义重。”

“可是明怀王这态度,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周云贤不识这明怀王,多年来明怀王深居简出,除了许家几人,甚少同外人打交道,“今已二十有五,年初皇上意欲赐婚也被挡了回去。让人最想不通的却是时隔八年,再次上折子竟是让迟骁协管此次研学会这等小事。接着又邀你上马车谈论迟骁之事。”

周云贤说得随意,迟澈听着仔细,明怀王此举委实让人猜不透,他蛰伏这么久,是想有所动作了吗?大哥是否已经成了他部署中的一步?他该怎么做才能不卷进这场漩涡中。可明怀王看起来却不像是要让他明哲保身的样子。

一拍桌子,面露惊恐,周云贤大声道:“明怀王殿下该不会是……断袖吧……还偏偏看上了迟骁?这也不是不可能啊!王爷都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个选妃的苗头……”

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周云贤,迟骁刚刚好在他拍桌时到了书斋门口,就听他哭丧着脸道:“这,我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会不会被灭口?就你大哥那样冷冰冰的样子,怎么会有人看的上啊?正常人都不会有兴趣吧!”

迟澈闻言收起了想开口的心思,别说有人看上了,还是你们周家小姐看上的。

“早年同王爷有些旧交而已,伯牙子期实乃夸大其词,王爷自是要选妃的,只是缘分之事,由不得人。”迟骁的声音平静无波,面色也一如往常,“所以周公子,慎言。”

迟澈没什么反应,周云贤一只眼睛抽了抽,眼神飘忽不定,扯了扯一旁的迟澈求救。

眼见迟骁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了迟澈身边,周云贤脸色大变,尴尬地笑容挂在脸上,你你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观的众人也震惊了,明怀王到底是断袖还是要选妃?选妃要看缘分?和迟大人伯牙子期指的是迟骁而不是迟澈?

这般模棱两可的传言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传成了个什么鬼样子。

此时无人敢过多言语,只当自己是路过一般默默退出了书斋,锄禾擦了擦手,考虑着要不要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退出去时,被迟骁生生叫停了。

“看来锄禾跟了你这么多年,着实是感情深厚。”迟骁看着迟澈,见他竟然还点了点头,不禁好气又好笑,“这威胁都不放在眼里,也要由着你出门。”

锄禾可怜巴巴的望着迟澈,一副公子你要为我做主的样子,迟澈开口到:“没出门,翻得墙。”

顿时被公子的英勇之姿折服,锄禾用力点了点头。

被这一对主仆这一出演得忍不住发笑,迟骁重重敲了他的脑门:“你便就这般护着吧。”

“大哥怎知王爷要选妃一事。”

“胡说的。”

刚刚虽然一瞬间吃惊,但后来看着迟骁身后的众人,他便知晓迟骁为何要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了。怕是借此来打破迟澈和明怀王的传言是再好不过得了。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报复明怀王,不让他好过。

迟骁被身后的巡卫小九喊了出去,说是前面有人起了争执,赶忙步履匆匆地出了门。

待他走后,看了一眼周云贤,迟澈实在无奈,开口道:“你还好吗?”

“没……没事。”周云贤有些心虚,果然人后莫要论是非。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迟澈不忍心告诉他,除了迟骁,最重要的是,他背后嚼的是宋昶的是非,恐怕会遭到报复吧。

心中想起宋昶那日所言,迟澈朝周云贤和锄禾说:“我们也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三人跟着人群挪到一处。

确实是有人起了争执,还是不小的争执,眼见着面前的书摊被砸的一团乱,书册笔墨砚台掉落一地。迟骁手中扣着一人,另一人被两个官兵抱住身子,正是城防营孙将军家的小公子孙鸣天和户部侍郎家的少爷郭英,两人都不是爱读书之人,更是仙悦楼里同一酒桌上的纨绔子弟,靠着自家亲爹背后过硬的关系,在府衙某了份闲职,可这一年来却为了仙悦楼里的花魁遇镜年闹得不可开交。

要说这镜遇年,却是奇怪,据说三年前便进了仙悦楼,却从不现身。只每月初在仙悦楼弹上几首曲子。人人皆好奇不已,可仙悦楼的姑娘都说,他身子羸弱,加之面容被毁,实在无法见客,一月有半月时间在外治病。有人不信,硬是见了,结果可想而知,说貌若无盐,丑陋不堪,可后来那人却被各种打压,最后招架不住离开了京城。都说仙悦楼虽是青楼,却也不是随便能放肆之地,多少官家子在背后养着姑娘,做了这仙悦楼的靠山,那后来便再无人想见这镜遇年姑娘的容貌了。

可半年前,仙悦楼突然发消息称,镜遇年姑娘身子大好,容貌业已恢复,不日将面客。当日无数官家子弟给面子捧场,但也并不曾抱有期待。可谁知,娇颜一出真国色,始知何为倾人城。当日便是一曲千金,却是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肤若凝脂,眉如远黛,眼眸流光,唇不点而红。玉手芊芊,皓腕凝霜雪。身姿绰约,如弱柳扶风,行止间皆是万种风情。清雅不失妖媚,不似寻常大家闺秀,也不同于寻常风尘女子。

迟澈看着他,似乎是接受到他的目光,镜遇年朝他望了一眼,那眼神,如泣如诉,我见犹怜。不及他仔细分辨,那人已然收回目光,似是终于看够了眼前的混乱,薄唇轻启,声音婉转:“二位公子,如此这般,怕是要让遇年羞愧。”

二人闻言停下还在争执的话语,急忙看向他,孙鸣天道:“镜姑娘何出此言?”

“二位公子如今大打出手,扰乱这沐书日,皆因我一贫贱之人而起,莫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镜遇年面容凄凄,说不出的惹人怜爱,“遇年今后怕是无颜再看那些圣人之书,作那些所谓的诗词了。”

郭英和孙鸣天二人急忙欲上前,却被死死控制住,有些气愤,刚欲开口,便听有人大叫:“糟了,这里有人昏过去了。”

迟骁忙松开手中的郭英,蹲到昏厥的人身边,掐住他的人中,一边吩咐身边的小九,道:“快去找大夫。”

小九闻言答是,赶忙拨开人群飞速离开。不多时便带回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放下药箱,把了脉,开口道:“身子本有些不足,又受了惊吓才晕倒,并无大碍,快将他移居屋内吧,莫要受了寒气。待老夫开一剂药,好生将养便是。”

将人打横抱起,进了一旁的书斋,轻轻放在屋内的榻上,这才来得及看清昏迷之人是长公主府的小六公子,赵元阖。一时头疼不已,今日之事怕是难以草草了之。

恰恰此时却见明怀王殿下从书斋二楼的扶梯边款款出现,身边还跟着当朝丞相的二女儿,谢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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