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萧祁淡淡地回了三个字。
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看得出来高敏在私底下是绝对下过苦功夫的。或许她的确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的,但萧祁相信,她的汗与泪能养活一颗树苗。
她的舞台起点非常高,展示了一个国际水准的芭蕾舞者应有的模样,这该让后面的选手更加紧张了。
高敏的节目的确好,但萧祁的话仍然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尤其是一直观察着萧祁的郑欣蕊。
众所周知,傅含璋从来没有公开地夸奖过谁,高敏是第一个。
个中含义,不言而喻。
郑欣蕊看向屏幕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厌恶。
“傅哥你认真的?”刘一杰想再次确认傅含璋是不是说的玩笑话。
但是很明显,不是。
“你觉得不好?”萧祁不知道刘一杰在纠结什么,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故意吹捧谁,也不存在刻意贬低谁。
除了傅含璋。
在萧祁看来,他这个人人品不佳素质极差,行事鬼鬼祟祟,干啥都像做贼,不论他做什么都让萧祁觉得还有黑他的上升空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行吧,你开心就好。”刘一杰抓了抓刘海,蹭了一手发胶。
萧祁以前的乐理课室对面就是芭蕾舞室,而乐理课室的那扇门就像铁栅栏一样将他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他在下课后总喜欢最后一个离开教室,这样他就可以在没人的时候,透过那扇不怎么宽敞的玻璃窗,看看芭蕾世界的乌托邦。
那些芭蕾舞者自信、张扬,他们对着镜子大笑,和真实的自己对话。他曾一度认为,那里就是自由灵魂的聚居地。
“说起来……”萧祁突然看着前方愣愣地张了张嘴。
“嗯?”刘一杰边看着屏幕,一边漫不经心地应道。
傅含璋刚走到观看室门口,就瞥见萧祁坐在人堆中央,满是感慨,显得沧桑又愚妄。
萧祁回想起自己过往地种种,笃定道:“说起来我当初要是没走上这条路,说不定早就站上了国际芭蕾舞台。”
“哦。”刘一杰顺耳那么一听,也就随口那么一答。
然而不一会,他立刻反应过来,深表震惊:“啥啥啥?你说啥?”
周围的人一瞬间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没人再去关心高敏能否完美地完成这个舞台。
“傅含璋”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在所有人耳边炸开,他们看着这个肌肉饱满却满脸写着禁欲的男人,理智告诉他们,这绝不可能,可脑海里却又情不自禁地想象起了他穿着芭蕾舞服的模样。
这……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傅含璋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他迈着看似沉稳,实际上却有些虚飘的步子,款款走进了沉寂的房间。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小时候一上乐理课,某人就哭着喊着要跟隔壁芭蕾舞班的女生一起跳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