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山殡仪馆。
沈青腾震惊，尸体的味儿这么大，他是怎么做到能面不改色的吃外卖，并且吃得一脸陶醉的？
法医的专业素养都这么强悍的吗？
秦筠和沈晟围在一个尸袋旁，黑色的尸袋里，是勉强拼凑在一块儿的尸块，不时有冷风从弄堂穿过，身后一片凉飕飕的冷意。
沈青腾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哆嗦的说：“这里有点恐怖啊。”
盛天铭在吃麻辣小龙虾，他点了好几样外卖，过辣的食物让他唇瓣微肿，他面不改色的扭掉虾头，剥开虾壳，说：“是吗？”
“没吧，殡仪馆都这样的。”
“你听见一些什么声音了吗？”
沈晟在要求盛天铭把今早发现的受害人的尸袋取出，给他们调查取证，盛天铭曾开玩笑的说“沈局，小心吐啊。”
沈晟不屑的说：“怎么可能。”
然后，他秒打脸，吐过一轮的他脸色不太好，嘴中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口香糖的薄荷味减少了殡仪馆里蔓延的尸臭味……以及……
“盛医生，你外卖的小龙虾味道快把尸臭味都掩盖了。”沈晟转头对沈青腾说：“你现在自己都不是人，还怕鬼？”
沈青腾讪笑，有些委屈的说：“晟哥，我怀疑你在骂我。”我有证据，但是我不敢顶嘴。
“对不起，是不是我吃外卖打扰到了你们？”盛天铭站起来，手上套着的一次性塑料手套沾满了麻辣小龙虾的汁水。
“没有——”
“有——”
沈氏兄弟各执己见。
沈晟静默无声的望着沈青腾，嘴角稍上扬，露出一个嚣张危险的笑。
迫于沈晟给的压力，沈青腾识时务者为俊杰，对盛天铭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说：“没有，小龙虾的香味很好的掩盖了尸臭味，要不是我不方便，都想和盛医生一块儿用餐。”
转头，秦筠喊沈青腾过来，让他仔细看看，是不是在尸体的伤口处感知到了不寻常的阴气，沈青腾凑近瞅了一眼，捂着嘴跑出去，找地方吐去。随后，弄堂外传来他打骂山精鬼魅的声音。
“刚刚是不是你哭？”喝问。
“吓我是吗？”
“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吓我……”
“你以为你去客串鬼片啊，哭什么哭，吓到我怎么办……”
……
……
等秦筠几人出了安置尸体的内室，站在弄堂，发现被木枷锁着的孤魂野鬼一个个丧气的低着头，披头散发，偶尔抬头，脸上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黑交加
沈晟看了一眼沈青腾，沈青腾扭头，感叹道：“今晚的月亮真圆。”
秦筠抬头，苍穹一片漆黑，几颗孤星闪烁微光。
“是挺圆。”他附和。
沈青腾：“……”我太难了！
秦筠方想和沈晟谈一下自己的发现，手机突然响了——是苏陵打来的。
沈晟看了他一眼，转头去找盛天铭攀谈，夜风中，沈青腾站在那儿，不禁想起裴予。
“喂……”
“呜呜呜……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好黑啊，我好害怕。”
秦筠：“……”
“我在忙。”
“忙什么，忙的东西比我还重要？我好饿，快饿死了。”
“没有，不比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