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愉快？
顾清姿没想到,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不过在乍暖还寒的季节,泡在天然温泉里，望着头顶上的灿烂星空，让人就好像离开了凡尘俗世,有关工作和生活的疲倦一扫而空。
汤池边放着红酒和水果，服务员刚刚端来牛排。宋屿帮她切成小块,将两人的盘子换过来。
“老公，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温泉的？我从来没听说过啊。”顾清姿游到他旁边，“环境真好，整个海城都看不见这么多星星。”说着她尝了块牛排,“好吃。”
“这里刚开发不久，而且只开放给特定的客户,将来也实行会员制,不会对外宣传。”宋屿喂了她一块小西红柿，“很不巧，老板是我朋友,这里的顶级服务咱们都可以享受。”
顾清姿转着眼珠子想了几秒，趴在他耳朵旁问：“有没有帅哥按摩？”
宋屿扯了扯唇，在水里箍紧她的腰,“你看我这个帅哥怎么样？”
顾清姿被他挠着腰窝痒痒，忍不住笑个不停,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你技术太差劲了！”
“哦？”他翻过身，将她压在汤池的边缘，“技术差？老婆要求很高嘛。技术这东西,还不是练出来的？”
顾清姿被迫贴在他的胸肌上，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纤薄的泳衣摩擦着他健硕的身体和泳裤，面颊不由自主地发红，嗫嚅道：“我说按摩……”
宋屿轻笑了一声：“谁说不是按摩了。”
这天晚上，宋屿好好展现了一次自己的按摩技术。
顾清姿差点死了一回，像条搁浅的鱼躺在床头。
宋屿将她拉进怀里，片刻，还冒着热气的皮肤触碰到一丝冰凉。
顾清姿猛地吸了口气，“什么呀？”
她抬手摸到一个冰凉的坠子。
“你送我项链？”
男人“嗯”了一声，仔细地把后面帮她扣好。
“你不是说我没有送过你项链吗？”他亲了一下她的发顶，“其实这串项链，是我三年前开始定制的，刚好在你生日前拿到。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Janisa。”
Janisa，上帝的恩惠。
顾清姿自己就是干这行的，摸一摸就知道材质和做工都极不普通。
看来他对当年的那些话，依旧耿耿于怀。
“老公。”她抬头望向他。
宋屿低头，眼睛被她脖子上的亮光闪了闪，专注地盯着她，“嗯？”
顾清姿半撑起身子，十分虔诚地捧住他的脸，在他唇瓣上浅浅地亲了一口，“老公，我爱你。”
宋屿揉了揉她的脑袋，笑意温柔：“老公也爱你。”
“还有，”她垂首靠在他胸前，小声道：“对不起。”
她不该怀疑他对自己的爱，不该对他没有信心，更不该那么伤害他。
当初真的太任性了。
宋屿搂住她的身子，轻叹道：“我没怪过你，真的。”
他知道她从小没有得到过爱，所以不知道怎么去爱，他也庆幸自己是她第一个愿意尝试去爱的人。虽然笨拙的不得要领，但很勇敢地告诉自己她爱他。
他也知道她缺乏安全感，害怕一切美好都像妈妈离开她成为别人的妈妈那样，不复存在。
她只是表面上骄傲，骨子里却自卑怯懦，所以在A城她不住顾泽辰家而住酒店，到了海城也是第一时间计划买房子。因为不想给亲戚添麻烦。
有些麻烦可以用金钱解决，但有些不可以。
无意识的自卑让她不愿跟别人争，就像当年母亲结婚，她自怨自艾之后还是选择一个人走掉。
没有感受过父母无私的爱，又怎么敢相信这世上会有全心全意爱她的人？相比于她，自己有父亲，有奶奶，幸福太多。
过去他只知道她的光鲜亮丽，没有了解过她最真实的内心，也没有给过她完全相信自己的能力。
这样的爱就像浮在水面的浪花，看上去波澜壮阔，风一刮就散了。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他抬起她的脸，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
顾清姿红着眼眶笑。
他每天都会对她说很多遍我爱你，就好像要在她心里种一个魔咒，让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都记得这句话。
现在，她已经牢牢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