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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女扮男装的断袖皇帝(2 / 2)


叶问夏回过神,听完苏澈这番话,总算是想起来,宫里真正的掌控人,其实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母后!

她派人控制舆论,铺垫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今日!

江晔垂眼看着脚下地面,按下自己不理智的一面,他不得不承认,苏澈想的确实是对的,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大的目标一致,断了太后的谋逆的心思。

叶问夏沉吟片刻,点点头:“奕清你放心,朕稍后回宫会下旨,你这边不用担忧,朕会处理好所有事,你在家好好养伤,朝中可不能缺了奕清。”

苏澈的话提醒了她,先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这上面来,才不会让人发现她私底下的动作,妙哉。

皇帝娶男后,这件事足够轰动朝野甚至整个天下了,那些藩王还不知会如何,她可是晋国第一个娶男后的皇帝,这个人还是她的臣子,历代以来,真的是没有过哪一位皇帝堂而皇之地下旨迎娶大臣为后的。

叶问夏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朝堂之上的那些人听了以后会是什么表情?此事又会引出什么。

柳汀白配制的药该取回来了,江晔身上的毒到了时机也该解了。

江晔垂下眼眸安静地跟在叶问夏身旁,两人离开丞相府很快回了宫。

叶问夏回宫就开始拟定圣旨。

文馡派在叶问夏身边的人一直在留意叶问夏的举动,很快得知此事,急匆匆跑到永寿宫,传递了消息。

文馡听到此事,手中的剪子甩到了地上,怒极:“去勤政殿!”

秋词立刻出去准备步辇,雅熙面色一变,双手在衣袖下攥紧。

等到文馡赶到勤政殿的路上,见到叶问夏殿内的内侍手里拿着圣旨往宫外走,对步辇旁的秋词冷声道:“拦住他。”

“是。”

秋词领命,疾步走到内侍身前挡住他前面的路,伸手道:“交出来。”

“大胆!你个宫女敢拦我,你知不知我是要去做什么?!”

“太后让你把圣旨交出来。”

秋词面对面前的宦官不卑不亢,面色不动,伸手语气淡然,仿佛拦截圣旨对她来说不过是烹茶种花寻常事。

宦官不怕秋词,但秋词身后的太后他不敢得罪,脸色极其难看地瞟了眼不远处的步辇,交出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秋词手上。

秋词拿好圣旨走回文馡步辇旁,低手双手奉上。

文馡满意地伸手从秋词手中拿起圣旨,打开翻看,越看越气,直到看见皇帝要封苏澈为一国之母,气的险些撕毁了手中的圣旨。

宦官垂头看着太后一行人离去,方才抬起头对着看不见步辇影子的方向啐了一口吐沫。

步辇刚到勤政殿台阶下停稳,文馡手拿圣旨从步辇上下来,对秋词道:“你在此等候。”

说完,怒气冲冲走进了殿中,无视了一路请安的宫人,大步走进内殿,见到正在作画的叶问夏暴怒到顶点,大声对殿中所有喝道:“殿中除了哀家和皇帝,所有人等皆退出殿内!”

叶问夏抬眼见到文馡手中的圣旨,目光阴晦,放下手中毛笔。

殿内其他人见到太后怒气冲发的样子,都不敢触其霉头,全部退出,只剩下江晔站在叶问夏身边不动。

文馡见到其余人全部退出,只剩下江晔,阴森森道:“江总管看来突患耳疾,没听见哀家刚才的话。”

叶问夏瞟了江晔一眼,江晔即使满心担忧,也不得不对文馡行礼退出。

等到江晔退到大殿外,将殿门关闭上,文馡火冒三丈的朝叶问夏扔出手中的圣旨。

“叶君泽你是不是疯了!你看看你都写的什么!你是皇帝,一国之君!你竟然下旨要迎娶自己的臣子,为一国之母?!”

文馡气得脸色通红,一口气喊完所有的话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指着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叶问夏,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位置都是谁给你的?是哀家!若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做一国之君,做皇帝?!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

文馡走到叶问夏桌案前,挥手将墨汁打翻在她刚作的画上:“你现在还有闲情雅致作画,是不是以为皇帝位置坐稳了?翅膀硬了,敢忤逆哀家了!”

叶问夏看着文馡一声不吭。

叶问夏越不说话,文馡心中的怒火越升腾。

“说话!做了这些事难道没有话跟哀家说?!”

叶问夏嗤笑一声,双眼盯着文馡道:“母后说的对,儿臣的皇位是您给的,可是母后想过没有,这个皇位是不是儿臣想要的,该不该属于我!”

“你,你不感恩还嫉恨哀家?!”文馡许久没有发这么大火,右臂气的颤抖指着隔着桌案的叶问夏,“哀家是你母后,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母后这话说的怕是连自己都蒙蔽了,儿臣的皇位本应是二弟的,是他叶景潍的,这位置本不属我。”叶问夏指着自己胸口,“母后真当儿臣愿意做这个皇帝吗?日日夜夜生怕被人拆穿身份,为了母后的颜面,就算比不上叶景潍的地方也要勤学苦练,为你在父皇面前能压过赵太妃,天天被这东西束缚的滋味,母后知晓吗?儿臣读书到天明母后可曾关心过,儿臣习武身上所受的伤,母后可曾过问过!”

文馡被叶问夏盯着一句句的扣问,指着她的手不自觉放了下来,厉声反驳道:“宫中本就是弱肉强食,弱者永远被强者踩在脚下!哀家告诉你,若不是赵太妃使计,哀家怎么会从此再不能有子嗣,哀家这辈子只能有你一个孩子,若不然哀家何至于逼你!”

叶问夏牵动嘴角不语。

“你自小便知你父皇宠爱叶景潍,恨不得立他为太子,若是赵姝怡得势,这后宫还能有你母后的位置,还能有你的位置?!你我母女二人岂不是被赵姝怡蹉跎死!当年好不容易瞒过你父皇,你才当了太子,你不知你父皇在叶景潍长大时动了废你改立叶景潍的念头,若不是哀家,能有你今天?”

叶问夏心中一个咯噔,从文馡口中的话联想到叶景潍的身体,质问道:“二弟身上的毒是母后下的?七弟的母妃柳昭仪是冤死的?”

文馡冷笑一声:“柳昭仪不过是个替死鬼,管她作甚,叶景潍算他命大,不然岂能活到今日。”

叶问夏知道自从叶景潍中毒后,身边严查程度简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原来这些年母后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事,怒极反笑:“母后你果真是儿臣的好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话音陡然反转“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不过是为了你手中的权势,怕被赵太妃夺了去,怕文家失了势,文家,呵呵,母后别再说为儿臣的话,儿臣都听厌倦了,我不过是你手中控制朝堂,维护权势的一枚棋子罢了!”

“啪!”

一声脆响突然响起。

叶问夏左脸被文馡扇到侧过头,嘴角流出一丝血,可见文馡用力之大。

“放肆!”

叶问夏舌头在口腔中顶了顶被打的脸颊,扭过头,嘴角带着血笑道:“母后都能想到让表妹进宫为后,让文家的孩子当太子,你有了更听话的太子,是不是后面就会想着该怎么让儿臣这个碍眼的人消失了?”

“啪!”

又是一声脆响,叶问夏左脸当即肿了,叶问夏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露出血腥的笑容看着面前站着的文馡。

文馡不知是被叶问夏猜中了心思,还是被她伤了心:“我是你母亲!”

叶问夏点点头:“嗯,对,母亲。”

“哀家不论做什么都不会害你!你是我生出来的!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身上留着我的血!”

叶问夏目光讽刺地看着文馡沉默不语。

文馡不敢对视叶问夏此时的目光,看着她肿起来的脸,皱眉,带着怒气甩袖转身坐在一边的榻上,冷冰冰道:“你与苏澈的这门婚事,哀家不答应!”

叶问夏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坐在一边的太后笑起来,这个笑容说不上好看:“母后,您知道您自己在说什么吗?儿臣现在是皇帝,儿臣发的旨意就是圣旨,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儿臣爱慕苏澈,坊间也早已有朕有意迎娶苏澈的传言,儿臣为了娶苏澈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母后一句不答应,以为儿臣会同意?”

文馡一愣,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似乎有些不认识的叶问夏:“是我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为了保住你的皇位,我已经殚精竭虑,耗尽心力了,可你倒好,一个劲地跟哀家唱反调,甚至还想着跟哀家争权夺利?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你若被苏澈发现女儿身会是什么下场,你以为苏家还会站在你这边?!”

一想到某一天,叶问夏的身份被揭穿,叶景潍登上皇位,赵太妃骑在她头上,他们母子二人将她关进大牢,按上谋算皇位的罪名问斩,手上突然一紧。

“你以为哀家让你娶你表妹是害你?我是你母亲,我们两人性命绑在一起,你身份暴露了,哀家岂能安然无恙?哀家让你表妹进宫,等到合适时机怀孕生子,你有了后代,朝中大臣便不会逼你娶妻,你便能安枕无忧!等到孩子大了,你若不想当这个皇帝,便找个机会退位,是游历大好河山,还是给自己找依山傍水的地方建别院,骑马射箭,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等等!母后都会为你安排好的!”

叶问夏抬眼看着一脸急切劝说她的文馡,笑道:“看来,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儿臣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日6已经掏空了我,写文赚的钱不够买菜的,我得画稿子赚生活费了!你们要珍惜现在能坚持日六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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